张灏召来普六茹伯盛商讨：“茹制使，张思政不肯受命，如何是好？依我看，就依他，让他带兵进城吧。如果就这么将数万儿郎关在城外，这么冻杀了，圣上必会究查我的不是。家父在太原为金人所执，吾家圣眷已失……”
靠着王禀的手令，呼延赓顺利的出了城，连夜回到发鸠山。
张婵的车辆，全车都用木板扎好，连个窗户也无，在车门处也拉着厚厚的黑帘。这车只跟从在呼延赓身边，如影随形，呼延赓却反面车中说上一句话。全军高低，只要他一人带了家眷。呼延赓又是新带雄师，只怕有一步做错了，惹人嘲笑。
“呼延赓见过节帅。”
张灏听了军令得内容，不由得踌躇起来，普六茹伯盛道：“访察只要写明崩溃之罪不再究查便可，其他事体，都是洒家自作主张。”张灏这才肯了。
就在离城门不远处，却扎着一个寨子，辕门上挑着一杆大旗，高悬一个“张”字，寨子内部，一个将领坐在长官，上首坐着河东转运副使李伯宗。
半夜时分，呼延赓被值夜的亲兵唤醒，他登上堡墙，值哨的兵丁正想扑灭火把。呼延赓从速喝道：“黑夜举火，不要命了？”世人伏在堡墙上，望涝水方向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甚么都看不见，但却传来喧闹的人声，人喊马嘶，仿佛有雄师从涝水登陆。
汾州城下，倒是一片狼籍，城门紧闭，乱军堆积在城下，或躺或坐，又一群乱兵挤在城下，向城上大声呼喊，要求开城，入城养伤。有人赤着胳膊，披着皮甲，缩成一团。而大多数伤兵则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李伯宗道：“我奉张访察之命，请张统制尽快入城，商讨如何安设伤兵。二九寒冬，实在担搁不起，请将主早日入城吧。”张访察就是西河访察使张灏。
普六茹伯盛满身披挂，提着翻天画戟催马出城，围在门口的溃兵看城门开了，乱纷繁的想挤出去，普六茹伯盛挥动着长戟，将他们赶开：“待洒家取了张将主军令，再放尔等入城。”
“庶康快起，怎的本日单骑赶回，可有甚么变故。”
“水鬼……”有兵丁胆怯的说，声音也颤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