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稳住,前有车阵、盾牌、火箭、弓弩,索虏不死上一千人,过不来!”
呼延庚刀指丘陵,道:“给你一百人,有没有胆量,去把那边给老子占下?”
郝思文拼尽尽力,紧紧跟在呼延庚的摆布,避头闪过一支远处射来的箭矢,他嘶声高叫:“鲁大师布下偏厢车阵,立定不退!”
呼延庚一边马不断蹄地兜着圈子,一边跃马了望。虽说金兵大部被三面包夹,宋军又有车阵,但宋军是守,金兵是攻,是以宋军局面不错,金兵却还不知何时会失利。
“挥旗,随我来。”
以他为锋芒,郝思文等军官便如楔子,奔腾的铁流,硬生生折了个弯,人山马海里,杀出条血路。毕竟有些人练习不精,弯转的疏松,不竭有人落马,不竭有人负伤。
施恩和其他的押正一样,一边轻声安抚部下,一边看着杨可发驱马奔了前阵:“杨将军往前了,车阵顶住!”
呼延庚记得,此人颇是勇猛,喝问:“杀了几人?”
林老四的部下很多仍在阵中厮杀,不过他自有熟悉的人,选拣了有勇气、力量的一百人,发一声喊:“本日死战,有我无敌!将军死战,我等死敌。”一起拔刀,划臂,以血抹面。个个杀气腾腾,狰狞如鬼,转马自去。
他对呼延庚的判定,就是宋军的上等程度,即闻敌而逃为下军,见敌而逃者为中军,接敌而逃者为上军中的上等。
仆散修德所率,不愧是奚人和契丹人中对女真的死忠,即便转眼之间丧失了两成的兵力,这两千马队也未留步,直接撞在了六团的车阵上。
金兵有的追击着呼延庚,现在五令媛兵约莫有三千骑挑选追在呼延庚身后,而不到两千骑,直接打击杨可发的车阵。
呼延庚高举铁枪,向着车阵方向倾斜,战斧钩镰旗和呼字帅旗,跟着长枪的方向倾斜,六百多马队向着宋军的品字型大阵冲来。近五令媛兵马队在前面猛追。
“鲁智深处如何?”
而现在战役还在持续,胜负仍未清楚,“必须操纵鲁智深争夺的时候,击破面前的五千马队。”呼延庚总感觉,金兵派出阻截己军的军队,不会只这几千人。
步兵对阵马队,所倚仗的只要两样东西,勇气与规律。呼延庚所部,不敢说“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但有鲁智深这等虎将在前鼓励,有雪亮亮的监阵屠刀在后虎视,短时候内,能够打包票,绝对无事。
批示这五令媛兵马队的是仆散修德。他一向在完颜达懒麾下作战,之前向来没有和呼延庚交过手,只是从其他金兵各部的转述中来判定呼延庚部的战力。
呼延庚眺目旁观,林老四没戴头盔,乱蓬蓬的头发很好认,丘陵地带,竖起了红巾的大旗。丘陵地带本就没人,百十人中一半人上马,保护着,将坐骑推到前边,连成一线,步步为营,很快钉入了此中。
战机一瞬而逝,临阵切忌踌躇。呼延庚不再多想,下定主张,回顾身边,能被他选进背嵬军的,都是悍勇之辈。一瞥之下,瞥见个都头,一部乱蓬蓬的胡子,头盔已经掉了,头发乱糟糟的,骑着匹瘦马,提着一杆大枪。
呼延庚收回视野,转目正面。数百米外,追击他的三千马队,现在还剩下约莫四百骑。
“末将刘杨林汉隆,人称老四。”
施恩、薛永、石勇等,绷住了嘴,长枪支在地上,猫着腰,几近与号令传下的同时,做好了接战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