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凤琏道:“不必了。”她看着本技艺指上包着的手帕,问童穆“这么多弹章,李相公作何表示?”
“束手就擒?万一他不束手就擒呢?他提了银锏,来硬的。”杜充考虑再三,“还是先看看朝廷措置吧。”
“无妨,走黄河,金贼拦不住。”杜充转来转去,几次考虑可行性。他的直觉奉告他,胜利的能够性六成以上,毕竟现在还是大宋天下,就是呼延庚的部属,谁敢真正对抗朝廷?
呼延庚的表章,张彦橘的表章,杜充的表章,另有京东东路安抚使刘豫代转的王渊的表章,都送到了枢密院。枢密院又将这些表章转到了都堂。满朝哗然。
睿思殿,童穆方才向朱凤琏汇报了关于呼延庚的一系列“传闻”。童穆很清楚,在朱凤琏这里,动静就三种:“金贼打进汴梁城了”,“关于呼延庚的”和“太后懒得晓得的”。
朱凤琏心想,儿呀,你太诚恳了,宰相碰到弹劾,就要闭门思过,这是为了制止相权过大,给从宰相那边收权一个来由。现在较着不需求,你慰留不就行了嘛?
身后的宫女从速过来,将太背工中的刺绣针线接过来,又用手帕将朱凤琏的手指包住,童穆朝门外叮咛说:“快传太医。”
赵谌把御史弹劾李纲的事情讲了,“宰相逢人弹劾,不管真伪,需闭门思过。此乃大宋祖制,儿臣是想等李相躲过了这一轮风潮,再将李相请返来。”
许翰这时拿出一份军报来:“看看,河东解州、河西陕州、京西峡州,李彦仙大捷。不是离了呼延庚就不能兵戈。”
朱凤琏忘了,她方才监国的时候,也闹过宰相被弹劾避罪的事情,还是靠侍御史张所才将局面窜改过来。她对赵谌说:“那百道弹章弹劾呼延庚,都堂是个甚么措置。”
朱凤琏摆摆手:“官家用心去做吧,这江山终归是你的。”
他考虑再三,问道:“你们说,呼延庚攻打河间,必定千夫所指。本抚以安抚使名义率军去 河间,骗开城门,以安抚司名义将他拿下问罪,可不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