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刘承宣看来,该当如何是好?”
许翰躬身道:“天子亲征,当问宰相,请陛下向李相公挨近。”
“当年,还是在后周的时候,太祖伐南唐,因为太宗不谨慎为美色所诱,泄漏了雄师的进兵线路,让宣祖和太祖被围在寿州,整整三年,宣祖饿死,厥后高怀德与呼延赞才率军得救。”
“不是已经让许翰去问相公了吗?殿帅尽管护送百官去与相公汇合,一起前去扬州,朕击破金贼,光复寿州以后,再来追逐尔等。”
赵谌大怒:“许翰,尔昨日已请辞,且从卿所欲。”
“真是岂有此理,一本官方平话,竟然编排宣祖、太祖的事迹,还把错误都推在太宗头上。”许翰昂首道:“臣请查禁此话本。”
“眼下不是相公们不在嘛,不过是权知,权益处置罢了。此事非宦臣当问。”黄潜善因为私脱手书问罪,实在是替赵谌顶罪,赵谌一向用心要让他复起。
“卿当即解缆吧。”赵谌一刻也不让他多呆。
许翰迷惑道:“陛下,你从那里得知寿州之战的详情。”如许的事情,经廷必定不会讲。更不会是太祖德起居注。
“陛下,不是说等待李相公的手书吗?”
杜充这段话半通不通,但赵谌爱听这个:“金贼与我大宋是九世之仇,媾和是休想,不过如果活捉粘罕,却能用他换回二帝。”
王禀道:“寿州金兵不过是些宵小,陛下御驾亲征,太失身份,不若遣一员偏将去。”
刘光世道:“微臣麾下兵三万,杜安抚麾下也不过三万余人,金贼能够有八九万人,是以要插手王渊部万余人,再请王殿帅调三万人来,可保万无一失。”
“这是为何呀。”
杜充这时也瞅准机遇,逢迎赵谌:“景德元年,契丹犯境,真宗天子力排众议,御驾亲征,澶渊盟誓,使得百姓安享百年安闲。陛下此次亲征,此举不在真宗之下。”
“寿州自有驻军,来的若非金贼主力,怎能打下寿州?”
“朕是听《呼家将演义》上说的。”
赵谌不觉得意:“查禁之事由有司办理,朕却晓得,寿州是淮南腹心,丧失不得。殿帅,是也不是?”
“刘承宣快快讲来。”
“寿州,天下名城也。”传闻金兵占据了寿州,赵谌又镇静起来。
“许卿且去寻李相公,与相公商讨,去了相公的奏章返来,不管李相公如何说,朕照准。”
许翰被赶走后,武官、内侍都说不上话,赵谌能够临时绕过宰相,自行其是,不由得心中大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臣命。战机稍纵即逝,殿帅不要错过机会。”
“朕要御驾亲征。”赵谌道,“承太祖之余烈,在寿州毁灭金贼,告慰太祖。”
“陛下圣明。”王禀小拍了一下天子,“不过臣觉得,金兵远来,又是从京西道淮西,绕了一个大圈,占据寿州的绝非主力。”
但赵谌这么叫也没有,即便明天弹劾许翰的韩肖胄,也站出来讲,当慰留。
在许翰被赶走以后,杜充就是在场独一有权威的文官,他要逢迎赵谌说话,那作为武臣的王禀可就拦不住了。
“王殿帅自可领兵,护住百官家眷百姓,持续退往扬州,朕带领杜安抚部,刘承宣部前去寿州。”
“殿帅差矣,金贼定是强军,只派岳飞一支人马,定被反噬。陛下明见万里,当以重兵压抑。”刘光世摸准了赵谌的孩子心态,急于上疆场去过瘾,故而说金兵势大,非得亲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