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一抬手打断了他,道:“他死之前我是回不去了。那我的功绩还算吗?”
沙吒孙登目送他们远去,抬手挥动,道:“走好不送,一起顺风……”
刘仁轨又惊又气,道:“另有甚么是你不敢做的!”
这时,一名亲随仓促跑来,在金仁问耳边悄悄私语几句。
元鼎心下暗笑,老刘啊老刘,你的演技也不是盖的嘛!
扶余泰气得浑身颤栗。
“霹雷隆!”四骑一起无碍的奔出东门,冲过护城河,从通衢边两片唐虎帐地间穿过,朝数里外的驿站奔去。
刘仁轨又好气又好笑,道:“筹办如何结束?”
话音刚落,元鼎已摆脱抓住他的两个狱卒,不过目标不是刘仁轨,而是那保护!只见他俄然脱手,一把抓住保护腰间的刀把,“哧啷”一声横刀出鞘,稳稳落在刘仁轨颈间,道:“老刘,获咎了!”
刘仁轨好久没这么骑马疾走了,胸口仍不住起伏,好不轻易平复下来,才道:“真要去高句丽?”
刘仁轨一怔,心想你小子又搞甚么幺蛾子,道:“何事,但说无妨!”
刘仁轨为之气结,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你若真去高句丽,碰到大事,能够去找小鬼,他会帮你。”
元鼎道:“请大人过来发言。”
刘仁轨心生警悟,道:“做甚?”
“稀溜溜!”长亭外,元鼎勒缰止步,前面三骑也跟着停下。两个保护一人一边守在两侧刚好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处所。
朝廷佐平官署位于泗沘城中部偏东,一行人骑马直奔东门而去。沿途巡查的唐军曾有几次上前盘问,都被元鼎以刘仁轨保护的身份大声斥退。刘仁轨的两个保护垂垂发明,自家大人不但没有大喊逃生的意义,反而非常派合的跟在前面,倒像是在给那凶徒送行。能当上官员的保护,天然不是傻瓜,他们很快看出,自家大人是成心放那凶徒一马,才共同着演这么一出戏;既然如此,他们就当甚么都不晓得,甚么都没看出来,共同着演便是,就算出事也有大人顶着。自家大人今番建功,迟早起复,共同好了,对他俩的信赖天然更甚一分,到时候水涨船高,也能跟着叨光。
刘仁轨道:“有甚么筹算?”
元鼎道:“得了吧,每次见你都要不利,不见为好!”
“元鼎,你个浑恶凶人,敢打老夫!”刘仁轨摔得七荤八素,心想老夫辛辛苦苦帮你出逃,你竟恩将仇报!
元鼎再次把刀架在刘仁轨脖子上,靠近道:“大唐如此对待有功之臣,让民气寒!”
扶余泰道:“大胆,竟敢挟制大唐官员!”
刘仁轨吃了一惊,这小子的胆量也太大了吧,竟敢说出这等话来!不等他细想,元鼎就在前面推了一把,走出审判室。
刘仁轨环顾四下,道:“千里海东,飞禽走兽,就缺好马!但愿我们另有相见的一天!”
刘仁轨道:“你属马?”
元鼎低声道:“大人还记得客岁辽东海上沉掉的那几艘船吧?”
两名保护将刘仁轨扶起,元鼎已然远去,再也追不上了。
刘仁轨一摆手,说了句“无妨”,便走上几步,切近元鼎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