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务悰和黑齿常之心下迷惑,如何又冒出个新罗人来?
郭务悰心下大乐,稀里胡涂的山贼碰上乱七八糟的使者,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郭先生,老郭!你跟他,必定有一个在扯谎!”马十二道。
世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黑齿常之。
黑齿常之一本端庄的对马十二道:“当日目睹大当家的带人将我百济使团请上山去,不想数日没有音信,也不见他们下山。鄙人只想问一句,大当家的筹算留他们在山上玩耍多久?使团返国迫在眉睫,若能早日下山,他日必有回报。”
“报……!”小钻风飞奔而来,冲到堂前,被门槛重重绊了一跤,“扑通”跌趴在地上,大声道,“山口有一人自称新罗使者,也要跟当家的来聊一聊。”说完,爬起来站到一边,整了整号衣,当山贼也得正视风纪面孔。
“新罗人?”大当家的心下生出几分猜疑来,扫了郭务悰和黑齿常之一眼,问道,“来了多少人,现在那边?”
“黑齿常之?”郭务悰认了出来,几天前百济使团来到府衙时,这位高大威武的百济将领浑身是血,战马没了,提着一根血淋淋的马槊,杀气腾腾。黑齿常之欠了欠身,也认出了郭务悰,非常佩服他的胆气,竟然一小我跑到贼窝里来构和。
马十二道:“他俩也是。”
小钻风道:“一人一马,还在山口。”
大当家的摆摆手,智囊就智囊吧,懒得再去改正;马十二捅出来的篓子,就让他本身去对于!
郭务悰话到嘴边,又被一串短促的脚步声打断。
“啪!”大当家的把茶碗往桌上一放,道,“那你又为何来通风报信?但是那官府的细作?”
“你是智囊吧?我只跟当家的谈,不跟智囊谈。”黑齿常之道。他是个甲士,遵循他的逻辑,能够占山为王能统领几百名部下的人,必然是个勇武过人的猛士,不然,又如何能震慑那些逃亡之徒?堂上这二位,一个斯文一个彪悍,谁是老迈一目了然。
小钻风点头道:“他只说,见到当家的,自会详谈。”
元鼎道:“青州府已集结三州府兵,还派兵封闭了桃花山通往各州的门路,严禁商观光人进入,筹办围歼桃花山。”
“一人,一马……”大当家的道,“他只说,聊聊?没问别的?”
郭务悰摇了点头,一个不像山贼的人去当山贼,就是个活生生的悲剧。
马十二仿佛听到了心碎一地的声音。
黑齿常之瞪大了眼睛,很想打人……
元鼎微微一笑,暴露两排整齐标致的白牙,俄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大当家的一个激灵,还觉得是暗器,刚想大喊来人,却见那东西并非兵器,而是一个不晓得从哪个旧货铺子上淘来的木纹罗盘。元鼎托着罗盘煞有其事的在堂上转了一小圈,伸出两根手指朝罗盘上一点,一本端庄道:“本使精通风水运势之说,曾师从茅山传人,观山堪舆、分金定穴、阴阳风水、测字算命,无一不通。今观这桃花山上,桃花堂下,煞气充盈,三日以内,定有血光之灾!到当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当家的可要早做筹算啊!”
“甚么!”大当家的展开眯起的眼睛,风水算命这一套,他也略知一二,常日里算个卦烧个香,宁肯托其有。
元鼎道:“要不是他去青州府求援,我都不晓得使团去了那里,更不会晓得官府的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