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日知有不信的神采,王大好急道:“公子是不信我的话吗?我之前是管堆栈的,我爹爹也是管堆栈的,干了快两代人了,向来手脚最是洁净,堆栈里的事情没甚么能瞒得住我的,只不过县令大老爷看不上我,换了本身的亲信管堆栈,这才把我打发到这里来打更,他娘的……”
见喝得差未几了,李日知这才问道:“王兄弟,你们县令此次为了接驾,收了多少银钱,你估计估计,能买多少头牛?”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王大好还是一个很朴实的人的,倒没有耍滑头的设法,再加上喝多了,本来不敢胡说的话,这个时候就敢说出来了。
王大好咽下一口唾沫,他见李日知等人穿着富丽,侍从浩繁,行李更是用车拉的,想必是有钱人,有钱人出门吃甚么东西,他还真没见地过,既然人家现在美意聘请,如果回绝,那岂不是不给面子!
李日知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王大好说道:“王兄弟,要不你也出去吃点喝点,我们刚从兖州来,带的食品充沛,有很多好的熟食,酒也不错!”
接着,王大好便骂骂咧咧起来,看来是对博城县的县令有诸多不满,毕竟从管堆栈的小吏被打发到这里打更,这算是发配放逐了,王大好如果内心没点设法,那反而是不普通的。
李日知让王大好坐下,亲身给倒了杯酒,劝吃劝喝,态度热忱,傅贵宝见了,便知李日知是想要套话,他也热忱不凡地一通猛劝。
李日知又想起了兖州刺史甄蒙德,这位特别能装胡涂的刺史大人曾说要李日知谨慎博城县令,而甄蒙德本身就象是个强盗,以是如此能够反证,博城县的县令应当是个好官。
王大好挠了挠头,道:“收了相称很多,把库房都装满了,连配房都堆满了,那处所还不敷呢,几辈子都够花了!”
不过,不管王大好如何骂骂咧咧,也不管李日知如何扣问,他都说不出来库房里到底堆满了甚么样的东西,想必他并没有真的看到过,应当是在县令开端收钱之前,他就被打收回来了,对于堆栈的事情,不过是听了些谎言罢了。
这时,陈英英从宅子内里出来了,她道:“日之,用饭了,你要喝点酒不,解解乏?”
只不过半晌工夫,王大好就喝下去七八杯酒,提及话来舌头都大了,他是个贫寒的小人物,平常固然也偶尔喝点儿小酒,却都是些兑了水的劣酒,那里喝过傅贵宝带来的好酒,他连过年过节都是没有喝过的。
李日知走在路上,心中开端阐发,如果按着王大好的说法,那现在这个博城县的县令必定不是个好官,在当今大唐的宦海之上,几近能够算是没有下限的赃官了,普通官员几近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收取好处,竟然还是以天子和皇后的名义收好处,这的确是不要命了,他向来没有见过这么猖獗的官员,连听都没有传闻过。
李日知皱了皱眉头,倒是不太信赖王大好的话,如果是送的珠宝,那不成能会塞满库房,如果送的是普通东西,就以王大好的目光来看,估计刷了漆的桌子他都会以为是好东西的,那么就算装满库房,也并不会值多少钱!
路上想着,天气尚未到中午,一行人便到了博城县外,路上公然安然得很,别说遇见盗贼了,就连流浪狗都没看到一只!
通往博城县的门路平整,而县城的城墙更是高大巍峨,已经不象是浅显县城的城墙了,竟然和州城的城墙差未几了,城砖崭新,城门上的漆面光可鉴人,看来都是方才补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