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李浈随即话锋一转,“这城,迟早会破的,可到时......大相真的就能满身而退么?待到城破之日,我大唐伤的是脸面,可大相伤的......便是性命了......”
论恐热话说到一半,只见李浈嗤笑一声,道:“大相最好但愿我攻得出去!”
“哦?”论恐热略感讶异。
“杀你与乞离胡何干?”
“总管......总管......”
李浈稍稍一顿,而后缓缓说道:“倘吐蕃能还我大唐河西十一州,我大唐将以举国之力助大相登上赞普之位,大相觉得如何?”
“那你......又为何要放我拜别?”论恐热的语气较着和缓了很多,只是仍异化着浓浓的犹疑不定。
李浈抚了抚袍角,举头正色说道:“奉我大唐天子陛下口谕,前来问大相一事!”
言尽于此,李浈便决然回身拜别,但不料刚走至门口,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说到此处,李浈伸手悄悄抚了抚论恐热方才放回岸上的尚玛长刀,“公然是能破九层铁甲的好刀!”
李浈点头否定,“难不成大相与尚婢婢另有重修于好的能够?我要大相活着,可尚婢婢却无时无刻想要大相去死啊,这一点大相心中比我更清楚吧!”
......
再厥后,王福便一无所知了,主家平生酷好瓷器书画,幸而那些吐蕃蛮子对这些风雅之物一窍不通,这才让宅子里那些代价连城的珍品幸免于难。
至此,王福再不敢开门,只是过了本日,府中存的吃食便所剩无几了,除了王福以外,另有婢女护院十余口人,能对峙到现在已是王福精打细算到了极致。
“何事?”论恐热手中长刀微微下垂了几寸。
这并不是能不能赊到的题目,而是能不能找到的题目。
见论恐热沉默不语,李浈紧接着又道:“大相也能够现在杀了我,只是不久以后大相必然会死在我大唐的横刀之下,总比死在尚婢婢手中要好!”
“呵呵,各取所需罢了,大相莫不是真觉得我大唐铁骑收不回这河西失地吧!”
“尚思罗既已被大相所杀,大相不去一鼓作气杀那尚婢婢图谋吐蕃大业,却跑来我大唐境内做起了强盗,这岂不好笑?这刺史府难不成比那吐蕃赞普的位子还要让人垂涎?”
一身披吐蕃扎甲的中年男人缓缓摘下那顶镶嵌着近百颗宝石,同时又意味着非常高贵身份的五尖凤盔,不无挑衅般地向那来高傲唐的不速之客扬了扬下巴,用并不太标准的大唐官话缓缓说道。
李浈点头轻叹,垂首低吟:“大相曲解了,是我那天子阿耶勒迫我啊!”
正在世人忧愁时,只听廊别传来一声轻呼。
只见一名护院疾步跑了出去,大惊失容道:“内里有......有兵马!”
论恐热的笑声顿时戛但是止,只盯着李浈,却未说话。
言罢,长刀缓缓出鞘,刀锋遥指李浈。
明显李浈没有扯谎,夏州城不成能永久被论恐热攥在手里,大唐也定会倾尽尽力光复城池,而论恐热的结局也是显而易见的。
见论恐热苍茫不解,李浈又往回走了几步,笑道:“若我久攻不下,朝廷必派宥州的朔方军声援,若朔方军久攻不下,想必河东军也会被调来,夏州城粮草储备充沛、城防坚毅不假,可凭大相这戋戋几千人又能守得了多久呢?并且不知大相想过没有,破城时候越久,朝廷对大相的记恨也便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