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熹转头看江俨,这边一个都没做好,江俨却已经做好几个杯子了,正凝神做一个茶壶,部下的泥胚好似通了神智,像是能听懂他的话,揉圆捏扁都随贰情意。做出的壶边沿油滑,弧度夸姣。
承熹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这辘轳车是如何本身转的,瞧着别致极了。
可惜底开得太大了,她又不想毁了重来,只好又加了两把泥,筹算做个小小的插瓶。
心机一动便笑着发起说:“弟妹可有玩过陶艺?”
承熹心中一恼,伸过一根手指,在江俨做得大肚瓶上拉了一条歪歪扭扭的波浪线。
她做得没个形状,中间没定好,简简朴单一个瓶做得歪歪扭扭的,丢脸得要命。筹算扭正一些,双手拢着瓶身,手指才稍稍嵌入了泥里转了两圈,上头的一大块陶土都塌了下来。弄了一刻钟的就这么散了,顿时欲哭无泪。
“还想要甚么?”江俨问她。
两相一对比,显得本技艺上的更丑了。承熹又试了一回,此次虽是个瓶样,瓶身却极厚,她又怕破掉不敢弄太薄。因为手抖,瓶身上头还留了几道浅浅的痕,还是不得法。
“不缺甚么了。”江俨忍不住发笑,拉着她坐在一张小凳上,感觉太低了,怕她压到肚子,又在辘轳车底下垫了几块砖头,给她换了一张高一些的凳子。
两人在作坊里玩了一下午,最开端江俨做出来的茶壶已经半干了,承熹正拿着一只颀长杆在上头画些图样。
承熹点点头,一眼瞥见他拿出来的衣裳,“要不换身衣裳,万一弄一身泥。”可找来找去,也没找着合适的,这些衣裳都是崭新的,把承熹从王府救出来头两天赋筹办好,都是好料子。只能随便挑了一身色彩深些的。
四周都有一人来高的木架,上头摆着好些精彩的瓷器。午后天儿正亮堂,瓷器各个明光津润,细看单个并不非常出彩,各色釉彩各色斑纹的放在一块儿,瞧着便非常亮眼了。
“倒是从未听过。”承熹果然来了兴趣,之前只晓得釉下彩、五彩是烧出来的,却不知拉坯上色是甚么。
自打承熹有了身孕,每天到亥时江俨就不说话了,任承熹说甚么都不再回声,只哄着她睡觉。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方到了亥时江俨就哄她睡觉。之前公主话少,现在却渐渐话多了甚么,再小的事也喜好说给他听。之前江俨好几次陪她说到深夜,两人躺在床上天南海北聊好几个时候。
承熹看着辘轳车怔愣,陶土还是江俨给她揉好的,摆了拳头大的一块儿放在公主面前那□□的中间位置。他坐在另一处辘轳车前,脚下踩住构造,辘轳车便嗖嗖转了起来。
三番五次遇险,承熹忽的心中一动,“你说,我这个年纪还能学会工夫么?”
江俨冷静无言,他都没敢说来得时候走得急,银子没带够,现在连一众侍卫的吃喝穿用都是那堂哥出的钱。
用过午膳后,这家仆人的夫人便来串门了。女眷说话,江俨不好再呆,寻了个来由出去了。
承熹也没心再往下做,只坐在一旁看他玩弄。抓过他的大掌看了看,他沾了一手泥巴,手指有点粗,瞧着也不像是手巧的。可他甚么都会做,会武功会刺绣,这才几日的工夫,煲粥做菜蒸包子全学会了,连洗衣裳都一手包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