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布衣打扮的大汉正坐在大堂用饭,瞧见店小二站在堆栈门口鬼鬼祟祟地往大堂里瞅,一个大汉冷声诘责:“你!做甚么呢?”
这是他们入了大余县以来见到的独一一家堆栈,堆栈的招牌都被磨得没字了,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旧招牌。店里的菜价也贵,仿佛瞧见他们这行人是肥羊,狠了劲宰的。除了勉强能算洁净,这堆栈再没别的长处。
重润怔怔坐着,好半晌没有行动。直到那锣鼓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偏过甚看了看许清鉴,唇边升起一个浅浅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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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震天响的动静,路上的行人忙散到了路两旁去,给官兵腾出门路来。
“我与你一同北上。”见重润还想说甚么,许清鉴堵了她的话,“我们远远跟在官兵背面走,比及了都城你我再分开。”
又行了一日,便到了都城。远远便瞧见了南城门大敞着,竟另有一片明黄。承熹目力不佳,“父皇母后出宫来了?”
承昭笑着挨了攻讦,上了马车后便把江俨撵了下去。江俨无法只好下了马车,上了匹马。
有一辆马车里边放的满是小宠,两只小猫两只小狗两只鹦鹉一窝鸭子,都乌泱泱挤在一个马车里,紧紧跟着承熹的马车后。每天各种喧闹的动静都在承熹耳边回旋,光是听着都感觉头疼。
“我听江俨说皇姐肚子里有了?”承昭还差几个月才行加冠礼,此时仍像个孩子似的,欢欢乐喜问道:“他还说能够是双生子?”
“糟了,父王就逮了。”他皱眉思考:“定是太子算好了他要走的路,提早派兵去反对了。”
车马已经套好,用罢了午膳便又要赶路了。几人正要下楼,却听大街上一阵锣鼓喧天,本觉得是谁家的后代婚事,容元纶往窗外瞥了一眼,一时神采急变。
重润点头应了,也不再吃了,放下了碗筷,统共也没吃下几口去。
“mm胡涂!”容元纶重重一拍桌子冷声痛斥,恨不得打醒她,“即便天子老儿心善,父王也只要囚禁到死一条路,莫非你也想被囚禁一辈子?父王内心只要他的野心和阿谁牲口,哪值得你如此?”
果不其然,比及背面的囚车走近,几人细细一看,最背面的阿谁囚车里头坐在轮椅上的那人,不是裕亲王还能有谁?
念及此处,承熹摸摸本身已经凸起的肚子,晓得这孩子到来岁会分走皓儿的一半宠嬖,又怕皓儿不欢畅,想着法儿的在路上遍寻别致的小玩意哄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