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参军眸光微闪,京兆尹卖力京师安然,大到抄家问斩,抓捕赃官,小到打斗群殴、盗窃掳掠样样都得全面,在这位子上劳心劳力,非丁壮不成,先前的两任京兆尹都是不惑之年被调走的。而现在的京兆尹已过不惑,赵参军又是京兆尹部下的第一把手,天然是故意机的,此番费了些工夫才抢下收归黑风寨的差事。
跟兄弟集会时,会帮本身挡酒的千杯不醉的媳妇。
闯儿扭转头来,咧嘴笑得一口白牙:“爹爹你真慢!”
许清鉴神采微变,拥着她的力道重了一些,没一会儿叹口气服了软:“随你喊吧。”
许清鉴牵着儿子站在一旁,方才还感觉重润胆量也忒大,此时眼睁睁看着赵参军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虎目含泪写了一张欠条,探头扫了一眼,嘿,一万两!
跟同窗打斗输了就不给儿子用饭的娘;
许清鉴低斥:“又何为么妖!”却口嫌体直地抱着人进了内屋,挥退了统统丫环,把房门关严实了。
许清鉴叹口气,箍住她后脑在她颊侧悠着劲儿啃了一口,低声忿忿道:“不准这么叫。”
重润接过来欠条塞到儿子手里,拍拍他脑袋笑道:“儿子收好喽,这但是你将来娶媳妇的钱。”
赵参军没摸准她的意义,蹙眉问:“敢问郡主这是何意?”
旧事在脑海中缓慢掠过,许清鉴正在走思,却听重润喊他:“三儿,我们再生个闺女如何样?”
本来做好筹算要到处受人架空的许清鉴大感欣喜,毕竟重润的身份相称于质子,在裕亲王的旧部死洁净之前,陛下定不准她离京。他当时又已经叛削发门,相称一介布衣,恐怕护不好她。
许清鉴双腿一夹马肚,坐下的白马抖着腿稍稍走快了两步。明显是千里神驹,这马却被这般混乱的场面惊了神,不敢靠近重润的马,只敢远远地跟在后边,任许清鉴连续抽了几鞭都没用。
欢好时不在上边就不欢畅的媳妇。
再比如现在,带着六岁的儿子上山剿匪的娘。
不爱女装爱穿骑装,偶然一身短打就敢出门的女人。
重润开门见山:“你部下的兵都听你的话,本日就当我没来过。这回剿匪的功绩都算在你头上,我也不必你禀明陛下得甚么犒赏。唯独占一条,这黑风寨里剿到的钱银,你分我三分之一。”
表情好的时候喝酒,表情不好的时候策马射猎的行事荒唐的女人。
他与重润同乘一骑,马屁股背面栓着一个大汉,跟在马背面跌跌撞撞地跑。闯儿低头一瞥,面上笑得更光辉了:“大当家快点跑呀!”
这是都城西边的黑风寨,这两年山匪反叛,向过往客商收取过盘费,已是这条路上商定俗成的端方。过往客商常常破点财求个和蔼,故而京兆尹一向睁只眼闭只眼。
重润眼里闪过笑意,却垂眸用心作出一个难过的神采,慢悠悠说:“我与你一样,在家中排行第三。我娘活着的时候就喊我‘三儿’,听来极是记念。你不喜好那就算了。”
被擒住的黑风寨大当家恨恨咽下一口老血。
“这……”赵参军抹了一把盗汗,僵着舌头道:“微臣不敢擅自做主……”
许清鉴哭笑不得,这匪里匪气的事也只要自家媳妇无能得出来。
他家儿子小小年纪就成了都城驰名的小恶霸,从那今后就再没受过别人欺负,凭这张扬放肆的性子,反倒交友了好些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