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依不饶地闹腾,太子容璟绍却也只淡淡回了一句话:“这府里头每一样都是我皇姐的东西,统统的房契地契铺子又都记在皓儿名下的,徐老夫人这不依不饶的又是何为?”
徐老夫人受了惊,再加上这些日子本就内心郁结,没等药煎好就晕了畴昔。赵姑姑抹着眼泪把事情前后都给徐肃说了一遍,更是气得他眼睛通红。
剩下的来人都是徐家偏旁几脉的老太爷老夫人。自徐肃爷爷那一辈以来,徐家的长房一脉跟偏支几脉实在是不靠近,早些大哥太爷为人刚强,跟这些不学无术又追求权谋的偏支就断了联络。徐老太爷过世后,这徐家家主的位置就落在了徐老夫人的头上,一个外姓的孀妇掌家,偏支几脉天然火大得很。
面积大屋子多,破坏严峻,补葺又没有跟上,大兴朝堂堂二百年的世家,到了现在连那些朝堂新贵的小宅院都比不上。
徐家的几个老仆妇脸上都是被指甲挠破的血道道,可来的这些人算起来都是徐家的长辈,她们又不敢真的下狠手去拦,只能半阻半挡得放了他们出去。
本来那块旧匾额上题的是“承熹公主府”五个大字,圣上亲题的御笔匾额,正上方盖着玺印,五个大字右下角也有两枚鲜红印章,别离是徐肃和公主的私印,也代表这府中仆人的身份。
这抄家的步地又吸引了很多百姓重视。这些甲士倒是端方得很,敲开大门翻开私库,谨慎清算好里头的统统东西,最后把卧房的每一样古玩摆饰都谨慎包好。
却也恰是因为徐家没有个能主事的男仆人的原因,这些年在都城购置下的铺子都记在了皓儿的名下。现在皓儿脱了徐家家谱,倒是免得他们歪缠。
——“你个老虔婆坐了徐家这么多年的家主!瞧你做得这是甚么龌蹉事!这二十年来老娘一家子没分得你们半分好处,凭甚么要被你们牵涉!”
如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公主这么一提,老奴倒也想起个事,公主的私库里另有好些东西,明儿去的时候多驾上几驾马车,把私库里全数的东西都搬返来咱宫里来,免得那些个眼皮子浅的把公主您的东西都顺走了。”
本来这些人里头有几个是当年徐老太爷的姨娘,当初老太爷过世后不久,徐老夫人恩赐了点产业就把这些个糟心的十足撵了出去。徐老太爷的几个偏房,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跟了个糟老头子。好不轻易熬到老太爷归了西,觉得能苦尽甘来了,成果还得受大房磋磨,丢给了一点儿薄薄的产业就被撵出了府,更是结下了仇怨。
这还只清算了贵重宝器之类的,至于好些紫檀木、上等红木打的家具,实在是不好带走,但徐家也毫不敢带着走。
本家大院里头仅留了几个家奴和一个管事看院,常日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打扫不过来,又高低没有半个主子管事,干脆偷奸耍滑,对付了事了。可谁曾想,自家少爷一飞冲天尚了公主,本来败落的徐家得了泼天繁华,竟然还能从那老高的处所掉下来?
她私库和卧房里的大多是古玩珍玩,孤本书画,此中大半都是难以估价的宝贝。做媳妇的时候拿嫁奁补助娘家已经有点窝囊了,现在跟徐家一刀两断,也毫不想便宜了他们。
十数个黑骑卫铛铛正正守在正门口,徐家的人不准进也不准出。被拦在外头的赵姑姑不忿这是何故,纪嬷嬷笑眯眯解释道:“这大门是给主子出入的,西面的偏门还给你们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