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熹看他一眼,见江俨眉头皱得更紧了,似是不解。她不想把这些无用的说给他听,却也不想瞒他。
过了两日,承熹收到宫外来的一份礼,是大皇子妃送的。
连江俨见了都捧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眼中赞叹啧啧称奇,解释道这是和田玉中的极品——雪花玉。雪花玉早不见市,比羊脂玉代价更翻上几倍,官方顶着噱头的都能等闲卖上令媛,却也极少有真品现世。
承熹细细看了斯须,她这皇兄面庞清癯,五官表面都极深,道一句模样清俊不会过。比起承昭那般精美的容色,毕竟略浅显了一些,想来他的生母不若母后容颜姣好。
下人纷繁退至门路两旁无声施礼。承熹心中悄悄一赞,这府中别的倒不显,调♂教下人的手腕倒是高超。自入门以来,寺人宫女也见过了不下几十,无人昂首多看她一眼,连眼神乱瞥悄悄打量的都没有。倒是连宫中外务府都调♂教不出这般规行矩步的下人,也不知这府上端方很多严苛。
“想着你本日便该来了。”大皇子妃温声道:“我与你兄长特地早夙起了等着呢!”
承熹忍不住笑了,旁的男人都以雄鹰自比凌云壮志,她只兄长倒自比孤雁。只是想到大雁乃群居鸟类,又一贯被誉为“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全的灵物,离群索居如何能是好兆头?
大皇子妃回想一会儿,才道:“那倒不是。题字的是一名南面来的朋友,他上个月来府中做客,甫一见这画便喜好得不得了,非要你兄长忍痛割爱。你兄长如何舍得?两人还
心中一动,承熹转头看了这位兄长一眼,见他正在用茶匙拨茶,垂着眼看不清面上神采。
“如果他明白事理,能放下心中不甘,能记取承昭的恩典,做事能合了承昭情意,将来封王后便是承昭一大助力,给他实权又有何惧?”
那男人他行得极慢,比大皇子妃还要慢上小半步,看模样就像是被大皇子妃硬拖着来的。面上也无甚神采,涓滴没有欢乐驱逐之意。石青色交领直裰,腰系双扣玉带板,衣衿袖口都用暗金细丝绣了五爪金龙,雍贵高雅自不消说。
初时一看看去,承熹还未认出这是孤雁,只觉得是一只气势雄浑的苍鹰。可走近两步,却见这只鸟肚腹羽毛乌黑,脖颈颀长,这才认出这是一只孤雁。
“兄长大才。”承熹含笑着奖饰了一句,也不顺着她的话头说别的,只是考虑斯须,忍不住问出口:“那画上诗句但是兄长题的?”
念及此处,承熹浅含笑了:“兄弟手足,即使情分再薄,也总比那些外人也好上很多。”
是一个两尺见长的黑紫檀木匣,外封是用精彩云锦做的。把那木匣端放在桌案上,谨慎翻开,里头竟是一整套花开繁华玉茶具。
江俨游移一会儿,低声问:“公主是要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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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微怔,当下恍然——想来这位便是她那兄长了。她出嫁之前便极少见他,逢年节时也不见他进宫。很多年未见,若不是那日大皇子妃入宫,她都将近健忘本身有这么一名兄长了,天然更记不起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