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六人返来却只要三人，没有人打前站，到了家后吴妈妈吃紧忙忙把枫露堂里的大薰炉点起来，责怪地抱怨着如何不让邢珠提早来送个信，罗升则忙着办理晚餐，又让厨娘下去熬汤煮茶。玉雪秀姑也忙着抬热水服侍谢琬沐浴，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儿。
客岁底靳永如愿升为了都察院御史，同时仍兼着六科给事中之职。据罗矩那边的来信说，谢荣已经与靳府不常联络，但是两厢友情仍在，见面仍会打号召。
出了船蓬，谢琬扣紧斗蓬，本身上了岸。
这天夜里程渊和钱壮没有返来，邢珠走了以后谢琬收到田崆部下的人捎话过来，程渊他们随船去了京师，留话给谢琬，让她们办完事前行回清河，等他们到京师下了船以后才归去。
“很难说。”霍珧摸着下巴，皱眉道：“按说这个时候能出面的只能是佟汾，但是据我所知，佟汾也不过是在漕帮里头有些职位罢了，要说在官府朝堂，他还没有那么大面子能在季振元面前说得上话。这小我，应当是比他身份更高一些。”
基于漕帮职位殊然，谢琬也从未如此直呼过他的名字，但是在霍珧口里，漕帮总舵主也好，内阁季阁老也好，他提及名字来都那么流利天然，半点也不感觉不敷尊敬。可他恰好也不是狂傲，脸上眼里闪现出的都是很暖和很天然的情感，仿佛叫的不过是身边的一个下人。
“没有人？”谢琬也骇怪了。没有人的话，船如何会驶到岸边来？
“是枚私章。”
霍珧很快把船摇到了岸边，一起平安稳稳，并且也没有甚么大的声音。
谢琬坐下来，扶着额角堕入了深思。
船在水中游，只要盯紧了，在岸上一样能够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