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这句话后,韩长洲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迈动脚步间另有些踉跄,不过走了两步后,便稳定下来,神完气足地进了宫门,顺着还算熟谙的宫内门路随来人一向走到崇政殿前,然后恭敬地叩拜,等里头传出让他入内对答后,方才得以进入廷议的现场。
这番话天然不成能有人会去质疑其实在性,他韩长洲还没有胆量敢在天子和一干重臣面前扯谎。顿了一下后,他又略抬了下头道:“别的,臣还从被拿获的贼人丁中得知,他们做这统统都是受了顺德侯府首要人物的教唆……正因晓得事关严峻,这才不得不前来求见天子,照实奏禀。”
就在昨晚他斥责孙途胡作非为目没法纪,孙途却把粉燕子的背后本相给掀了出来,并提出干脆一查到底,将钱氏一族给拖下水,如此才气把错误变胜利绩,至不济也不会影响了他的官职出息。
“那以太师之见此事该由甚么人来办为好呢?”赵佶也立即明白了其中事理,精力一振之下又问了一句。
童贯当即就冲赵佶施礼道:“陛下,臣情愿为君分忧,让顺德侯共同尽快将事情本相给查个水落石出。”
韩长洲忙叩首遵旨,等他从大殿里出来后,只觉着本身后背衣衫都已经被盗汗给打湿了。
赵佶的目光幽幽地落定在韩长洲的身上,足足有半晌后,方才转移开来,看向离本身比来的一名身量中等,须发皆白的官员:“太师,你如何对待此事?”
“臣知罪。但臣也是为了东京安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有部属查到那为祸多年的粉燕子一伙贼人早就和顺德侯府有所连累,后者更是为他们多番办理,连朝中一些官员都因得了好处而包庇贼人。以是下官出于无法,只能先斩后奏,命人于夜间突击搜索。”韩长洲大要上看着战战兢兢,实在已经平静下来,说这番话时清楚而层次清楚,顺带着给某些官员挖了个坑。
“启奏陛下,臣是来请罪认罚的。”韩长洲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此时开口固然另有些颤抖,但思路却相称清楚。
让他有些煎熬地在宫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后,才有内侍出来:“陛下有旨,宣开封府尹韩长洲入宫见驾!”
赵佶则有些胡涂了:“你来请罪?但是因为昨日开封府派人在东都城里随便拿人,并胡乱开闸一事吗?”
韩治则略感欣喜,若韩长洲当真如此知机,那本身待会儿还得保他一保的。哪怕只是做做模样,也得给韩家的其别人树个表率啊。
韩治和杜致远神采都变得非常丢脸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把开封府,特别是孙途的罪名给洗刷了吗?可就当他们想出声再说些甚么时,蔡京的一双老眼却已瞥了过来,只这一眼,就让这两名朝中高官心中一寒,本欲出来的行动便硬生生愣住了。
但事关本身的出息,韩长洲倒是不得不冒险赌这一把。何况,比拟于昨夜在孙途点明统统后本身所下的号令及部属人等所做之事,本日鲁莽求见天子已经算不得甚么大胆行动了。
“回陛下,臣昨日为了拿捕为祸都城多年的粉燕子贼人一伙确切有些过于操切,也惊扰到了很多百姓,但臣并不以为这些便是错误。臣本日要认的错误是,昨夜开封府又派出差役人等包抄并搜索了顺德侯名下的诸多财产,如此以下犯上,实在于朝廷律令相悖,还请陛降落罪。”说着,韩长洲深深地趴跪在地,一副认罪认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