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鲁达也深觉得然地大点其头:“是啊,就是洒家也觉着你这回有些操之过急了,那些人个个都奸猾得跟泥鳅似的,想抓他们的把柄可不是这么明刀明枪能查出来的。”
参军粮堆栈出来时已近中午,孙途他们几个便在某处小酒坊顶用了饭,然后赶回了虎帐,这时那边的乡兵比前两日却要多了一些,别的另有几个穿着光鲜的大族翁也正等在那边,满脸的忐忑与疑问。
立在孙途身后的鲁达和杨志都皱起了眉头来,很想呵叱他们不得猖獗,但孙途却摆了动手,笑道:“诸位这么想倒也在道理当中,毕竟当初你们是趁人之危才气以低于时价一半乃至更多的代价买下的地步,现在天然不甘心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了。既然如此,各位就请回吧,只要到时候别悔怨就行。”
孙途也没与他辩白的意义,当即转头就对那些面无神采的州衙书吏说道:“既然齐管勾都这么说了,就烦劳各位在此细细查账了,我要晓得比来两年内这处官军粮仓收支粮食的相干细节,不管是我乡兵的,还是厢军的。”
这话一出,那些地主也好,管事也好全都神采一变,此中两人更是立即点头:“孙团练谈笑了,这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想让我等把地步重新卖与你们倒也不是不成,但这代价却得重新谈了。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是因为要赋税活命才不得不以低价把地步卖与我等,但我等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以是这代价天然得变一变了。”
“回团练的话,恰是如此,这些军粮充足我江州官军吃到来岁了,以是我们是断不会拖欠乡兵军粮的,还请团练明鉴。”这名老兵倒也机警,立即就帮着自家下属提及了好话来。
看到孙途带了几名州衙书吏以及乡兵青壮跑来堆栈扬言要细细查清相干账目时,固然齐昆脸上现出了惶恐之色,可内心却早嘲笑开了。这些武人就是脑筋简朴,别说这些州衙吏目也是好处相干者,没少参军饷赋税中获得好处,不成能至心去查账,即便他们真查了,以本身管着粮仓多年的经历与手腕,又岂是几个书吏就能查得出马脚来的?
那些吏目不敢违背他的意义,全都低低地承诺一声,这才叮咛堆栈里的那些杂役把相干帐本全数取出处本身清查。齐昆也没有半点禁止的意义,当即就把他们引到了一旁的堆栈里,还让人给他们上了茶水,半晌后,里头就传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起码看起来这些吏目还是很上心肠在查账了。
直到目送其出门远去,齐昆脸上才暴露了嘲笑来:“本来也不过是个眼妙手低的家伙罢了,亏我还做足了筹办,他竟然连在此待上几天的耐烦都没有。对了,他去其他几处堆栈检察过存粮了吗?”
看着他们连续分开,孙途脸上的笑容都不见少的,转头看了看神采有些发青的鲁达二人道:“前人都说先礼后兵,我本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吧?既然他们不肯接管我的美意,那接下来就别怪我了!”
这话立即引得了其别人的分歧附和,乃至有几人还挑衅似地看着孙途:“孙团练你是武人以是不懂买卖上的事情也情有可原,以是你这一发起我等可没法接管。”
对孙途来讲,想要在军中竖起威望就必须先让部下这几百人糊口有了下落,并拿到之前被欠下的赋税。后者当然首要,可前者也不容忽视,以是早在前两天他就已经让乡兵给一些之前买下乡兵耕地的江州士绅地主给叫到了虎帐,说是有要事相商。这才是他本日只在粮仓那边待了半天就出来的启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