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代众乡兵谢过太守。”孙途忙再次拜谢,他晓得这事已成,本身也终究能够给手底下那几百乡兵一个对劲的交代了。
“现在所虑者只是那些账册罢了,倘若齐昆放一把火将这些账册全数焚毁,则再无证据能够鉴定有人贪下军粮。到时他最多也就被定个失策之罪,乃至只要把罪名往底下一些人头上一扣,便再无后顾之忧。”
别看齐昆只是个小小的九品管勾官,尽管着几座军粮军器的库房罢了,仿佛权力并不甚大,但靠着他祖孙三辈的共同“尽力”竟然硬是在这任上贪下了数十万贯的财帛来。
“昨夜我本已睡下,却在梦中得遇金甲神人向我示警说有贼人将对军粮堆栈倒霉而俄然惊醒。因为心中不安,这才叫上了两名兄弟带了兵刃前去粮仓探查办竟。
“可现在事已至此,你已把统统人都给获咎,莫非到了这时候你还能抽身退出不成?”蔡得章满面阴云地说道,这回他的压力也是极大,那些官员都是他在江州任上费经心机才拉拢交友的,自不但愿他们出甚么忽略了。
当受命查抄齐家的官军强行把几处伶仃所立的库房翻开后,更发明里头光粮食就稀有千槲之多,至于金银财帛,以及房契地契甚么的,只草草预算了一下,就不下五十万贯,都快赶上江州库房里的赋税数字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数日前,当孙途查出粮仓弊情黑幕,诸多州城官员来跟本身讨情,施加压力后孙途是这么说的:“太守恕罪,实在下官并无究查此事之意,更不敢因这点小事就把满城官员都给获咎了。”
“齐昆为何放火实在早已清楚,他身为粮仓管勾官以机谋私剥削乃至贪墨军粮之举已被下官通过账目查明,以是才会想到一劳永逸地放火。但是他固然能烧掉这些帐本,却不成能把本身的家财给藏匿起来。以是只要太守派人抄检其家宅,必定能定其罪!”
“下官明白。”孙途并没有因为这句态度不善的话而有涓滴的慌乱,神采寂然道:“但下官觉得人或许会扯谎,但证据就必然不会。”
天刚亮不久,江州大小文武官员差未几都赶到了州衙,齐聚知州官署的堂上,一个个神采各别地听着孙途在那儿安闲自如地将昨晚产生的前后“本相”给细细道来:
当天下百姓另有半数陷于温饱,当多少兵卒都在为本身该得的赋税而无计可施时,那些握有权力的官员却已经吃得脑满肠肥。一个九品杂职官尚且如此,那朝中那些高官们呢?
对齐家的查抄敏捷展开,这不抄不晓得,一抄还真把很多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这两日里,军粮弊情一事早在江州宦海里传得人尽皆知,很多人都是既得好处者,全都心虚着呢,又怎敢在此时跳出来为那已经丧命,并且必定了要背上黑锅的齐昆说话?他们以是立即赶过来,最要紧的还是想保住自家罢了。
看似不如何起眼的齐家,一进了大门才发明内里别有洞天,他竟然早就把四周几处宅院全给买了下来,然后打通了变成了一座不比蔡九这个太守府邸敏捷的庞大宅院,此中光妻妾就达十人之多,奴婢下人更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并且都是卖身齐家的家奴。
随后,大怒之下的蔡九便命令将齐昆曝尸三日以儆效尤,同时又令人把他家中高低人等全数入罪,男人全被发配放逐,女子则直接被送进了本地教坊司中。至于从齐家查抄出来的那些财帛,除了有一部分被送去孙途地点的虎帐以抵消之前欠下的军粮军饷以外,其他的也都充入了州衙库房当中。至于这些赋税到底会用到那边,就不是平常百姓所能晓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