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的表情大为冲动,不是因为慌乱,而是气愤!本身辛苦从郓城来到东京,成果差事难办不说,还要担当这么重的缺漏,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喏,就是他了。”陈员外一指另一角落里的官员道。
孙途这下是真傻了眼了,如何竟然另有这等端方,本身之前如何就一点都不晓得呢?朝廷收税竟然还要挑日子吗?
初度进入户部办事的孙途这回算是完整碰了壁了……
当日于孝和便曾提到当了衙前多数会令人家破人亡,孙途这一起来还真没有太激烈的感受呢。直到此时,他才真正领教到了此中的短长。
其实在大宋朝刚建立时,太祖天子为了分处所之权而把朝廷财务大权多集合到了转运使衙门中,倒让户部这个老牌财务部分形同虚设,萧瑟了好几十年。直到神宗朝元丰改制,也就是后代熟知的王安石变法后,才让户部重新有了出头之日,获得了收揽天下赋税的大权。
半晌后,他才捺着性子道:“李度支,鄙人但是从几百里外的山东特地赶来,也是奉了县衙的意义,实在担搁不起,可否通融一二?”说话间,他乃至都想到了是否该拿点银钱来办理对方一番了,只因这儿另有其他官吏在场,才没有端的付诸行动。
“本部向有端方,各县交征税款都只定在每季头月的初二,其他日子概不验收。你等下月初二再来。”说罢,他便又低下了头去,看起了账册来。
那人看了孙途一眼,这才指了指里头一个正在翻看公文的小官道:“那位便是陈员外了,你自去见他便是。”也没有多作留步,就自顾走进了房去。
“鄙人是来交征税款的,这是我郓城县的相干文书,还请员外过目。”孙途当下就把本身的来意简朴说出,又把早放在袖子里的相干证明取出双手递了畴昔。
孙途忙谢了一声,拿起文书包裹,又走到了那边。这位李度支倒是显得有些落拓,只面前翻开了一本账册看着,见孙途过来只是随口问道:“你来办甚么差事?”
有那么一刻,他乃至都想闹上一闹,把事情给传出去,也好让天下人评评理。但终究,明智还是让他撤销了这一动机,毕竟这里是户部衙门,可不是本身一介草民能猖獗的处所。并且对方现在不肯受理此事也是有合法来由的,传了出去理亏的也只能是本身,到时若被官府拿下定了罪,可就赔大了。
以是终究,孙途只能悻悻然地退了出去,到底是没能把事情办成。而外头那几个看到他这副模样后,反倒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神采来,另有些光荣本身没有跟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一样也胡乱闯出来打搅那些官员,不然吃瘪的就是本身了。
正埋头于案牍间的陈员外闻声便抬开端来,面露疑问之色:“你是?”
李度支倒是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了,当即板起脸来道:“端方就是端方,哪能因你而改?每日里到我户部办事的多是从天下各处而来,别说是从山东来的,就是来自江南的,只要分歧端方,本官都不会照准。”
孙途手上行动为之一僵,但很快还是笑着问了句:“那不知李度支倒是哪位?”
与外边有些喧杂的环境分歧,户部衙门内倒是非常清幽,即使有几名官吏走动着,也没有多少声响。再加上这衙门占地极广,各间签押房也隔了不短的间隔,便让人更加感觉空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