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盛赞,飞……实在愧不敢当!飞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空有一身蛮力,宗成先生一言便抵飞千言万语,国之干城的浮名,实在是……忸捏啊!”
“陋屋立客,飞之过也!”说着岳帅伸手一引,侧身让客道:“小林先生,请入内细谈!”
苏长生以一介白衣之身执掌岳家军后勤之事,岳帅此举不成谓不是大手笔,权势在岳家军中可谓是一人之下,说是一步登天一点都不为过。
苏长生大袖一挥,行了一个标准的儒家礼节,凤仪凛然,却并未恃才傲物,将姿势放得非常低。
哪怕豪杰盖世如岳帅,都只能无法地向俗流低头,何其心伤和委曲?
“是小子讲错了!”
岳帅这一拜,苏长生倒是千万不敢受的,国活力运一拜,以他的位格临时还消受不起!
岳帅放下心结以后,反倒是少了几分决计,多了几分萧洒,自嘲言道。
短短几句闲谈,苏长生对岳帅现在的处境倒是已经有了几分体味,不免有几用心伤之感。
“这些话今后切莫再说!”岳帅神情中冷酷几分,复又温声欣喜道:“小林先生大才,飞意欲推举先生为行军司马一职,掌管军中后勤之事,先生可愿屈就?”
行军司马一职虽非正职,并无三国隋唐之时辅弼主将的权势,更加不入朝廷承认的“使臣”行列,换而言之只是体例外的临时工罢了。
…………
但是有些话倒是不好明言,苏长生微微一笑,手中莹润邃密的玉盏白中含青,温润如玉,搭配上清澈透绿的茶水更是仿佛天成,如天青色烟雨蒙蒙,美轮美奂。
苏永内行持一盏“玉雪青霜图”的茶盏,盏中茶水清澈,根根直立的茶叶如针普通沉浮不定,如有所思。
岳帅有此宝贵的瓷器并不敷为奇,然纵观全部书房,当然不乏风雅,奇珍奇宝之流却寥寥无几。
“不敢当,岳帅请!”
“大贤遗于野,实乃……”岳帅起了个话头,旋即又仿佛认识到甚么,从速打住。
苏长生今后如果成心,一定就不能谋取一个防备使,批示使的职位,至不济也当有一个团练使的出息,执掌一方军政!
“宗成先生昔日与飞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先生一席话,让飞受益匪浅,只可惜厥后先生一向铿吝一见,飞甚为遗憾啊!”
只见苏长生并未如何作势,一步迈出便飘然若仙,伸手踏实便有一股沛然大力将岳帅扶起,禁止了他施礼的行动!
“此正社稷危亡之际,力挽狂澜者舍岳帅者其谁?何况国朝之策固然抑武重文,却并非没有窜改的能够,或许……”
苏长生岂敢受岳帅之礼,自从高宗逃亡海上,汉家气运几近系于岳帅一身,此中牵涉千头万缕,庞大之处难以言表。
“国难当头,自当戮力同心!岳帅乃国之干城,我等不过稍尽微薄之力,附岳帅之尾骥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家师听闻岳帅之事,又岂能坐得住?小子此行只是前站,家师已经在火线变更听力物力,援助岳帅豪举!”
不急,渐渐来!
披上一层读书人的外套,果然是无往而倒霉!
如岳帅,论官阶不过下品武官罢了,却执掌着岳家军这一支威名赫赫的雄军,论权势可谓不在朝中诸位相公之下!
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
江州地属江西,夙来便是以上等瓷器而著称,不管是有宋一朝的影青瓷还是厥后达到顶峰的景德镇名瓷,皆是最为顶尖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