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这类事有真有假,难以辩白,可既是桐乡城,又是山贼的,可真巧了,不是吗?
浅显人家,二两银子便可过上小半年,何况是眼下一口气拿出五十两!
二人不约而同地止了话头,又看向火线。
“是,是。”秦林连连点头,又看向阿虎,仿佛在看一条置于砧板上的鱼,鱼肉肥美鲜嫩,任他宰割。他眯了眯眼,吊颈的三白眼里暴露一丝夺目的亮光来,“虎二叔,既然金爷的身份你已经晓得,那我也未几说外话了,本日我们便是为寿玉而来。”
只说这寿玉,本来只是一块寿山石,到了秦虎祖上的手里,见其模样新奇便留了下来,一向传了好几代,直到被某个先人不谨慎摔了,这才从裂缝间窥见了玉质,请来工匠细细剥出,琢成可佩带的玉饰。这玉也确有几分奇特,冬暖夏凉不提,大要还模糊闪现着一个“寿”字,传闻佩带者可延年益寿,因此被秦虎祖上珍而重之地当作传家宝一代代传了下来。
阿虎咬牙道:“我们人可比你们多。”
“等等!”
“本来任职期满的县令就是现在的这位吧?”陈珈兰问道。
起码秦林就很对劲地在这群灾黎脸上看到了诸如惊骇、无措等的情感。
……
此人身上如何有这么多钱?
部下的人从他衣袋里取出一方破布展开,点了点,答复道:“共二十两三钱。”
“你!”
他抬手一挥:“斩。”
陈珈兰用心落在世人身后,冷眼从间隙中瞧去,只见一众山贼手持火把呈包拢之势将财神庙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侧跟了一个二十来岁的肥胖年青人,一双三白眼滴溜溜打着转,愣是将还算不错的面庞添上了一丝奸滑。
他又是躬身又是抱拳,实足实的奉承姿势,惹得阿虎更是讨厌了几分,呸了一声扭过甚去。
“虎二叔,这做人嘛,最要紧的是见机。”秦林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劝说姿势,“县大老爷的寿诞就要到了,金爷也是想给他白叟家尽尽孝心,你看,这寿玉当寿礼不是挺合适吗?”
“我爷爷不费你操心,你要么闭嘴要么给老子滚!”秦虎拔起铁锹痛斥道。
“是他。”阮孟卿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阿虎气得面前发黑,唾沫星子几近溅到劈面人的身上,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再等等!”
是比他们多,但又如何样呢?
想要成事者,大多数不要脸。
真如老话所说的,宦海如疆场,一不留意小命就没了。
……
秦林的神采有一丝奥妙的讽刺:“耕地砍柴还用得着你们?”
这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莫非真的把事情都奉告这些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