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恼道:“你这么一说,又把我脑筋搅乱啦!我们本都说好了,你是不是想不要我?再说了,那位东山老将军救了裴柏颈,也不求他回报本身。我这位红爪师父是个大豪杰,拿得起,放得下,一定比东山老将军差了。”
裴先生叹了口气,向世人抱拳作揖。银二爷颇想交友此人,急道:“先生,明晚鄙人在葡萄庄设席,先生既是红爪大师兄弟,岂能不但临舍间?”
至于由鲸鱼海往西,则是无人海,龙国称之为“深海”,到了那边,哪怕飞上高空张望,也绝见不到一片安身之处。除非发疯之人,或是故意修道的高人,谁也不会前去那边。
形骸望向沉折,沉折道:“既然已说定,不成等闲违诺。”
裴先生喜道:“这位行海兄弟与沉折兄弟也会阳火功么?”
安佳道:“我只晓得那国非常标致,比苏母山还要充足,国中有一女王,姓派,叫派如何。红爪与她是老朋友了。他们两人常常吵架,也常常会面商讨麒麟海大事。如果鲸鱼海的海盗大肆打击,只要苏母山与金树荷叶国联手,那就万事无忧了。”
形骸黯然想道:“连东山将军这等豪杰,也不敢公开与寺庙作对。”
裴先生道:“是啊,孟家、藏家两位小兄弟,我们本是一国同胞。”
裴先生持续道:“此事被我四周同门发觉,他们觉得也是龙火功,便奉告了我那老道师父。当夜就有纯火寺之人前来捉我,我看破他们狡计,硬是逃脱他们掌心,不然早死在他们刀下了。”
裴先生答道:“鄙人要在这苏母山等人,既然义兄与银二爷如此美意相邀,鄙人岂能回绝?”说罢再一鞠躬,扬长而去。
次日一早,安佳领形骸、沉折在苏母山城寨中游逛,此城位于麒麟海银海岛上,虽是西海蛮族堆积之地,但离龙国墨从也不过二十天航程。城顶用龙国翡翠、黄金为币,采购龙国货色,崇尚龙国风情,颠末数十年互市,城内也有很多龙国匠人所造的亭台楼阁。众高楼与海岛的雨棚、船厂、房屋、港口间杂交叉,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也很有异域风采。
沉折点头称是,裴先生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又道:“恩公不知我是何人,却收留了我,我藏在恩公的兵舰上,纯火寺的人跳上船,不敢获咎东山将军,被他吓走。我感念他恩典,向他透露统统,东山老将军道:‘此事怪不得你,老夫也一向瞧寺庙的人不扎眼。只是我没法收留你。你还需另谋前程。’”
裴先生道:“你不必知己不安,这与你们两个少年有何干系?是纯火寺不讲事理,滥杀无辜。我当时逃出重围,但纯火寺派出很多妙手来追,我还是必死无疑。可就在紧急关头,我赶上了一名仇人,他是藏东山藏老恩公。”
沉折虽一贯冷酷,可想起藏东山,目光也甚是佩服,他稍一游移,道:“先生自是一片美意,爷爷说:现在纯火寺对藏家盯得甚紧。先生还是莫要与爷爷再见为妙。”
形骸奇道:“裴家?先生是裴家的?”龙国朝政由数大宗族共同把持,这裴家司职海事,论其权势,仅稍逊于孟家、藏家一筹,本来这裴柏颈竟是龙国大宗族的人?
到了晚间,来到葡萄园,这园林泛博,可比皇宫的后花圃。世人露天而坐,摆开数十桌酒,民风情面近似龙国,又有西海海民歌舞。桌上海中鱼虾应有尽有,蔬菜生果则是从龙国购入。园中挂起一圈大红灯笼,照得夜间灯火透明,有如白天。来赴宴者皆是苏母山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红爪乃族中首级,虽不比天子至尊,但大家都对他恭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