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眸光骤冷,“表兄的意义是,你们徒弟临终遗言的婚约之事,你是非要遵守了?”
孙晴雪对紫婷说,“走吧,归去吧。”
叶裳发笑,“《风月调》被她吹成了这般境地,也算是世所难及了。”话落,他叮咛,“千寒,将琴箫收起来。”
孙晴雪道,“我听到了,是有琴声,必然是有人在操琴。”
紫婷赶紧点头,二人折回了晴雪阁。
紫婷看着她,“蜜斯,您是不是做梦了?或者是幻听了?您爱琴如痴呢。”
丞相府内,孙晴雪半睡半醒间,仿佛听到远方模糊传来琴声,她猛地坐起家,披衣下床,推开房门,冲出了院子。
孙晴雪笑着说,“若非男女有别,我倒也想跟哥哥一起去拜见。不过白日里得了哥哥的教诲,诚如哥哥所说,学无尽头,我却也没那么发痴了。哥哥见了人后,若能听他一曲,返来奉告mm一声也就是了。”
这是一更~
叶昔大笑,笑罢后,对他道,“徒弟收了我和师妹做门徒以后,嘴里常说的两句话就是,你们俩都是怪胎。既是怪胎,便想凡人所不能想,做凡人所不能做。人间诸事,论威胁二字来讲,在我们的眼里,都是如天涯飘着的云,浮的很。表弟怕是威胁不到我甚么。”
叶昔跳下雕栏,拂了拂袖袖,走到叶裳身边,拍拍他肩膀,笑着说,“你不信倒也是对的。”话落,他弥补,“奉告你也无妨,这天下,如果让我在乎的人与事儿嘛,还真有一个。就是师妹和她的事儿。”
叶昔还是坐在雕栏上,手指放在唇边,咀嚼了一番,乐着说,“这小丫头,近一年长进很多啊。”
二人说着话,萧音又起,模糊约约,恰是一曲《风月调》,明显是绵柔的曲调,恰好被吹成了飘远的天涯之声,轻扬洒意得连夜空的繁星仿佛都能被萧声拂落。
紫婷只能跟上她。
孙晴雪细细思考,测度道,“会不会是那位新进京的叶家公子?”
紫婷震惊,“真有人在操琴?奴婢听不见。”
叶裳面色染上一层霜色,“那表兄可想好了你要遵守的结果了吗?”
叶昔发笑,看着苏风暖,“我也听闻了,你在相府吹奏了《风月调》,不枉我教会你这个。”话落,他非常欣喜地说,“让你学这个,费了我多少心机?我也好久没听了,正巧也听听。”
叶裳冷哼一声,对叶昔道,“那又如何?她心甘甘心,我乐意之至。”话落,又道,“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甚么?”
萧音悄悄扬扬,飘悠洒意至极,与在丞相府所吹奏的大相径庭。
孙晴雪点头,看着东北方,“琴声仿佛是从东北方向传来。”话落,她持续向外走去,“出去看看。”
叶昔发笑,也负手而立,以不次于他的凉薄调子说,“表弟可别误入歧途,到头来都不晓得何为真正的费事。”话落,抬步向外走去,期近将出水榭轩台时,又丢出一句话,“毕竟,民气这个东西,是很庞大的。越是聪明的人,更轻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顿了顿,又笑着说,“至于徒弟临终前的婚约之事,能够有,也能够没有,表弟是聪明人,可别真正被聪明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