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矶号召林九过来离他近些:“公主,劳烦你替我掌一下灯。”
“下雨了……”林九嘀咕一句,她话音刚落,只见独孤矶脱下外衫,遮在她的头上,林九仰脸瞧着他,他吵嘴清楚的眼中似有一汪水,她就像一只空载的小舟泛在他的眼里,雨点打得她头顶上的衣衫叮咚作响,甚是好听。雨滴沿着独孤矶的发丝向下滴落,淌入他的衣袖……她偷偷看他,心中不由有点打动,鸡大人还是挺有情面味嘛。
独孤矶方才没有重视到这一点,他倾身细看,果然面上如林九所说有小血点,这一症状更加证明了贰心中的猜想。
“听话。”独孤矶毕竟比林九年长几岁,他摆出长辈的口气,教林九一时傻乎乎地就松了手,下一刻她又悔怨了。
“……”林九哑口无言。
案衙到朝凤楼,按脚程计算,约一千米的间隔,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条街,林九跟在前面有些乏力,她气喘吁吁停下,哈腰道:“鸡大人,你走慢点好不好,我追你很累的!”
“他面上有这些藐小的出血点,能够是遭压迫堵塞而至。”
“你看他身上的尸斑,呈现在颈部、腰部、另有两肢的后侧,申明他从灭亡到现在一向是抬头平卧,而尸斑呈暗紫红色,是堵塞死或急死的原因……”独孤矶似想到甚么,他撑开尸身的眼皮,巩膜枯燥变薄,上面透出玄色,眼膜上有卵圆形的玄色斑状,独孤矶心中有了猜想,嘴角微微一笑。
独孤矶往案衙去,林九跟在他的前面。前面的人脚步仓促,他迈一步,她要小跑两步才气跟上。“你走慢些,那尸身又不会跑了,晚一会没干系的。”林九在背面喊道。
因为宿世的某种经历,林九很怕打雷,她只是想找个依托,两人走在一起,她内心才有底。
“我不会武功。”独孤矶讪讪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他的里衫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身上。
“你是说他故意脏病?”
“不会。”独孤矶点头,“这一拳力道不敷以要人道命,打在这里,最多让他一时呼吸不畅罢了,除非赵能贵心脏本来就有题目。”
天上俄然一声巨响,将林九吓得一颤抖,她抬头望向天空,又一声霹雷声响从天涯划过,伴着一道闪电。“鸡大人,打雷了!”林九一个箭步追上独孤矶,将独孤矶的手臂拉住,独孤矶想摆脱掉,林九那里会让,两人一时你拉我扯,天上惊雷不竭,林九手上力道更紧。
“这么说,他死前被人打了一拳,这会不会是他灭亡的启事?”
独孤矶嘲笑:“这是一桩命案,本就归我们案衙管,由不得他不让!”
林九摇点头,望着他像是要哭了。
“你说的没错,再加上他身上的尸斑,能肯定他的死因不是胸上那一拳,他或许是被人勒住脖子,堵塞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