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颐亲王……”
“就是兵部尚书明德远的闺女。明德远娶的是萧定乾的姐姐,以是明家和萧家有姻亲干系。”他停了停,“明德远佳耦过世得早,以是独女明婵是在娘舅家里长大的。她比萧纤纤大几岁,厥后入宫做了太后身边的女官。”
他坐下来,伸手接过饮翠送来的茶,喝了一口,又说:“不过说到希奇事,我明天倒是真就碰到了一桩。”
一个犯下如此严峻罪过的杀人凶手,却能清闲法外,而苦主家眷却不能对着凶手哪怕叫骂一声。
萧纤纤却闭上了嘴。
岑子岳憋了一肚子的猜疑不解,只好闷头出了宫,骑马来到甄家。
“……另有,你和她说,复仇这类事要尽快,拖太久,就没意义了。”
她承认小姨说的有必然事理,对方是皇子,她不过是个旧臣遗女,更别提,皇上把四皇子看得比心头肉还要重。
女孩扬起脸,她目光冷峻地望着面前苍苍郁郁的夹竹桃,俄然轻声道:“你若见到甄玉,帮我带个话:前次的事,是我对不起她。”
“明天本来是想找熙娇玩的,谁知她不在。”她恭敬地对婉妃道,“小姨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归去了。”
“纤纤,要做大事的人,需得忍住。”她一双滴水般清澈的黑眸子,紧紧盯住萧纤纤,“你比熙娇更像我,你和我一样,是要做大事的女人。”
垂垂的,她不但悔恨凶手四皇子,也一并悔恨起景元帝来:如果不是他一味围护、宠溺四皇子,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放纵这个凶手,明婵就不会死。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这才在浑身的盗汗中定住了神。
萧纤纤承诺着,起家正要走,婉妃又叫住她。
因而他就把明天在蟾阙宫门口,碰到了萧纤纤的事,和甄玉说了。
深深的恨意,像火焰一样燎烧着萧纤纤的周身!
萧纤纤本日一改常态,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神采惨白得吓人,就连嘴唇都是灰的。
岑子岳看她如许,不由猎奇道:“纤纤,你如何了?”
岑子岳听得内心甜丝丝的。
因而他也哼了一声:“走路看着点!这类处所,你出来就出不来了。”
甄玉皱眉道:“她说前次的事,对不起我,这个我能明白,但是甚么叫‘复仇这类事要尽快’?我要给德贵报仇的事,我确切和她提过,但是这关她甚么事呢?”
从撷秀宫出来,萧纤纤茫茫然地在宫里走着。
眨了眨被盗汗浸湿的眼睫,萧纤纤这才看清楚,拉住她的是岑子岳。
但是小姨让她等,她倒是一天都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