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凤倾山河 > 第3章 新房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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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关上门走了,屋外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了,黑衣人这才低声问:“为甚么要我演这一出?”

甄玉这才哑着嗓子,慢慢道:“翠喜吗?出去吧。”

“因为张大赖就是这个德行,只要喝了酒,就对家下人又打又骂,行状卑劣,全村皆知。”甄玉淡然一笑,又轻声道,“刚才你若老诚恳实接了茶碗,一声不响地喝了,反倒会令她起狐疑。”

下一步,甄玉不由分辩,一把将黑衣人的发簪拔掉,乌黑如绢的长发顿时倾泻……

男人的薄唇爬动了一下,仿佛想说点甚么。

喜床边上,半根红烛拉出一小圈暗淡的光芒,半幅帐子逶迤在地。床上的甄玉只穿了月红色的贴身内衣,一条光溜溜的大腿伸了出来,腿上另有一道光鲜的,掐出来的红印。

“这不是个别例。”他终究道,“有人死了,这么小的村庄,迟早会被发明的。”

却不料被甄玉扑上来,按着肩膀,凑在耳畔,缓慢私语了两句。

甄玉哼笑了一声,眼皮都不抬:“那你呢?你又是甚么人?”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俄然道:“你到底是甚么人?如何你会晓得这么多?你连伤势是甚么东西形成的都晓得,你这么有经历……实在你不是知名村妇,你在扯谎!”

甄玉谨慎翼翼揭开他身上被血沾透的衣服,低头看了看,然后她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您筹算去县衙自首吗?”

张家明天办丧事,人仰马翻地闹了一整天,从仆人到奴婢全都累得不轻,早就各自睡去。

他沉默半晌,收起长剑,弯下腰来,帮着甄玉将张大赖拖入稻草堆,然后想了想,男人干脆扳倒了旧石磨盘,让它压在尸身上面,袒护陈迹。

“当然是替你疗伤。”甄玉瞪着他,一脸的见怪不怪,“再不止血,到明天早上你这一身血就流光了。你是急着下去和张大赖做伴儿吗?”

“精通一二。”甄玉简练地说完,也不再废话,起家取过新房打扮台上,绣着戏水鸳鸯的针线包。

甄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东西,仓猝间,黑衣男人瞥见一抹玉石的光芒,旋即,就见她将那东西塞进了尸首的怀中。

又转过脸叮咛翠喜:“从速去吧。没事不要再出去了。”

甄玉将黑衣男人半扶半背,一起带回了张大赖家。

翠喜松了口气,端着一碗醒酒茶,谨慎翼翼走出去。

黑衣人脸颊顿时一绷!

“没有医用的银针,先拿绣花针代替一下。略有些疼,请你忍住。”

这是此地民风,婆家必须给新娘筹办好最上等的针线,以此等候她是个女红妙手。

黑衣人目光深深凝在甄玉脸上,很久,才道:“你为甚么要嫁给这么一小我?”

“走,我带你归去。”

甄玉看着他,俄然一笑:“很吃惊?没见过穷乡僻壤这类卖女儿的神操纵吧。”

果不其然,男人胸口,那一向止不住缓缓流血的伤处,垂垂停了下来。

“不是嫁,是卖。”甄玉用单手拢着狼藉的头发,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爹,用两端牛将我卖给了张家。”

甄玉的身形太稚嫩强大,她的语气又太平静无波,两厢一对比,这非常的违和感,明显毫无逻辑可言,但不知为何,却古迹般地压服了黑衣男人。

黑衣人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呛她一句“头发多也是错吗!”

男人愈发惊奇:“你会医术?”

门外端着茶的丫头,半天没闻声动静,还觉得屋里的“事儿”没办完,一时有点难堪,不知是进是退,只好又问了一句:“少爷?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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