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大师闺秀,还是当娘的人,看看你做的事!”
徐俊朗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面庞,对奶娘说道:
“但是……”
说着屈膝行了个礼,白景玉摆摆手妈妈有事去忙着吧,制衣坊自会安排安妥,定不教妈妈受半点缠累!”
提早去事,白景玉哭得更加悲伤还不是因为老爷那件事?短了公中的银子,太太叫我四下里筹钱填上,又要悄悄地不让人,我只能从陪嫁的铺子上去想体例……不幸我那成了形的!我为你,为这个家,呕心吐胆,费尽力量,到头来你还这般对我!”
徐俊朗看着奶娘抱了儿出去,又表示香雪也下去,这才指住了白景玉,怒声道:
白景玉从未见他这般,一时变了脸我做了?”
徐俊朗面色已有些松缓,听她说了前面一句,又恼了我对你还不敷好么?承诺过你的事我做到没有?每日里忙完衙门的事就回家,不流连风月场,不狎妓纳妾,通房丫头你准了才气有,每月大半日子都在你房里,香雪处也不常去,我多陪香蕊,是太太交代过的,对她上心,生出来的才好……与你结婚前我岂不是个爱风雅呼朋唤友的翩翩风骚人物?为你舍了这很多,你还不满足!”
慎儿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和闫姨娘在屋里坐着喝茶的老爷跑出来,二话不说,夺了儿手里的木偶,交给慎儿,嘱方氏渐渐哄着慎哥儿,却看也不看两眼泪汪汪快哭出来的儿,只挥挥手让奶娘把她抱走。
白景玉当即安插人手,留下香雪在跟前奉侍,让黄妈妈领了房里统统会针线的大小丫头仆妇,三五个作一批,分几拔,悄悄往制衣坊去了。
“一个贱丫头,也配我忌恨?爷倒是看看我病成样了,有阿谁精气神么?我不过担忧,唤了她来教诲些生孩子的事,她自要跪我这个主子,我能下榻去扶她起来?莫说还差一个月才落地成人,就是没生下死在肚子里又如何?一个庶子,有猎奇怪的!”
“畴前也不见你这么轻易哭,谁要打杀你?我是那样的人么?只不过提示你,身为正室,该有的贤德不能少!我不是老爷,只爱男儿不喜女儿,美莲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内心最疼惜的,但我做为二房宗子,总要有撑着脸,母亲那边也能松口气,你老爷……你是个要强的,凡事太肯出头下力,儿以后怀的那一个,若不是你逞强,下雨天跑出去巡看铺子,把胎儿跌没了,这会子就没有这些烦恼……”
徐俊朗一拍矮几说混帐话?自娶了你来,我待你如何,你内心清楚!”
不过是个庶长孙,也不及得嫡长孙女金贵,老爷这么偏袒,不吝委曲儿,实在过分份了!
“抱下去吧,儿从今起就放在太太身边,让太太给她寻教诲妈妈学端方!”
白景玉抬手抚了抚鬓角,看着乔妈妈我们太太身上不好,有个风吹草动就头痛难受,你去和她说这些?我看还是算了吧!”
白景玉抽抽泣咽,也不拭泪,只绞着帕子,任由泪水不断流淌,徐俊朗皱起眉头看她一会,终是垂下视线,微叹口气:
乔妈妈就稳稳接了黄妈妈送的小荷包,眉开眼笑道唉唉,那里用看……奶奶老是如此体恤奴婢们,老奴、老奴内心记取奶奶的恩,谢奶奶打赏!”
白景玉正抚着胸口顺气,忽见门帘一挑,二爷徐俊朗身穿官服,沉着个脸走出去,也不睬会香雪和奶娘向他施礼问好,直直到榻前坐下,隔着小矮几,冷冷地盯住白景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