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墨客始终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兼之神采风骚,看得傅琴两眼异彩连连,这时他神采一正,道:“我那位朋友是如许解释的,比如有一个好人,他要做好事,而你出于庇护别人,禁止他作歹的目标而杀他,固然是杀了他,但实则也斩断了他的恶业,以来世而论,实在对他反而无益。”
见圆脸小沙弥“又”要说下去,墨客受不了了,摆手告饶,“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哪晓得那儿另有一个鹤州~村呢。饿了两天也不能全怪我呀,野兔河鱼你们不让捉,肉干你们又……”
“唰唰”两声,两道青灰身影俄然落到墨客身边,竟是那两个小沙弥,身法快得吓人,溪云、清流都是一讶,只听圆脸小沙弥道:“不过师父也说这话知易行难,几无能够。”
墨客俄然放开两个小沙弥,喝道:“不准哭!忘了你们师父的教诲了吗?‘统统皆空,身材发肤臭皮郛,无相无我菩提心’。”
“啊!?”墨客气道:“我甚么说的不对了?”
傅山、傅琴则“啊!”一声叫。
那墨客则非常难堪,讪讪失语,这时两个小沙弥终究将“师父说”说完,他忙伸手推他们,佯怒道:“去去去,你们师父还说要好好用饭,要听我话……”
世人惊诧,傅琴倒是眼圈发红,鼻子发酸,看着两个小沙弥小巧的背影,憋着嘴,泫然欲泣,好不难受。
溪云却心生高兴,未曾会面,已对小沙弥的师父充满景仰仰止之情。
溪云站起来,请教道:“叨教此话何解?”
墨客转头道:“好好用饭。”
圆脸小沙弥道:“我们问你贺州另有多久到?”
两个小沙弥挺胸吸鼻子,抹去眼泪,小脸化作决然之色,一齐大声答道:“没忘。不哭。用饭。”回身迈步回桌,一左一右爬上椅子,吸溜着鼻子扒饭。
“你又说一会儿到。”
傅琴喜好上这两个净白标致的小沙弥,分开坐位,俯身看着两人,甜甜笑道:“你们这么小如何就削发了呀?你们叫甚么呢?”
墨客不知为何,俄然苦笑一下,然后道:“我那位朋友以为除非杀人者本身具有极其高深的佛道修为和最果断的佛心,不然他本身亦难逃业报法网,而被杀者除非死前幡然悔过,不然他的业还是斩不竭,六道循环,终将回报。”
傅山、傅琴神采发白,垂着头走出来,怯嗫叫道:“娘舅。”
墨客对清流模糊流暴露来的不客气还是淡淡笑着,和煦有礼地答道:“我那位朋友法号‘无尽’,自绝朝气而逝。”
这家堆栈范围较小,一下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出去,掌柜和伴计都是一吓,掌柜低低呼了声,“孟大爷!”声音虽小,溪云等却都听到了,世人皱眉暗疑。
清流眼神一眯,瞥一下傅山、傅琴。
墨客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摆布抱住两人,柔声道:“乖啦乖啦,你们徒弟临终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他看到了安乐吉利的万里佛国,那是得证大道,他去菩提天下了。”
清流忍不住道:“你那位朋友如何称呼?又是如何死的?”
清流轻“哼”一声,眼神飞挑,“冒然出言,不敢见怪,偷听别人说话嘛……”
溪云等都是一惊,傅琴忍不住瞪大眼睛道:“自绝朝气?”
“是我们师父说的。”
这时门口俄然涌出去一拨人,抢先一人身材高建,玄黑襟衫以金色宽带束在腰间,脸膛红润饱满,显得非常雍容华贵,脸上却带着愠怒之色,大步踏入门来,而他身后六人个个太阳穴矗立,目光如电,气势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