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具威仪,其他也只是平常罢了。”
因为那支黑衣马队的插手,疆场狠恶地扩大了。在全部祁夷水北岸的平野上,晋军高呼鏖战,如颠似狂。
穿越到这个天下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几近大半的rì子都充满着无停止的厮杀和交战。这一年里,他所见到的,只要不知明rì是死是活,心中隐含绝望的将士,只要瘦骨嶙峋任人宰割的汉家百姓,只要并州冀州的荒山野地里到处可见的饿殍残尸被野狗嚼吃!游走在灭亡边沿的严峻情感、挣扎求存的压力,绷紧了陆遥的每一根神经。
“陆遥陆道明可不是平凡人物,龙城兄,你倒是看差了啊……”温峤拍打着大腿,乐不成支。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道:
一旦杀入敌阵,面前便只剩数不尽的刀枪攒刺而下,陆遥挥动长枪,间不容发地将之拨翻开,随即还刺归去,因而便带来一阵血肉横飞。惨叫、嘶吼、兵器磕碰、战马嘶鸣,各种声音汇合一起,灌入耳膜,使得陆遥的血液为之沸腾。
慕容龙城手扶着帐幕,始终张望着。当看到晋军的中军本队不但没有因为敌骑大肆来袭而退避,反而策动了狠恶反攻时,他的脸sè终究变了。
斯须以后,数名持旃骑士奔出本队,马队们随即遵循赤sè旃旗所唆使的方位窜改队形。八百铁骑,分出两百人扼守本来屯聚的高地为本阵,也作为最后的预备队。六百骑为主攻之军,列作锋矢之形,以勇将为前驱。这类阵型最利于zhōng yāng突击、凿穿仇敌的行列,特别在以寡击众时,更能起到斩将搴旗的奇效。
“其祖父陆抗,也是天下良将。陆抗任东吴大司马、荆州牧,以偏师三万守南夏之半,深沟高垒,案甲养威,平静民气,缉宁外内,奋其危弱,南征北讨。抗坐镇荆州数十载,国朝虽有雄师百万而不能奋其勇,虽有将帅如羊“叔子、王士治而不能展其谋。先人觉得,诚所谓陆抗存则吴存,抗亡则吴亡也。”
“你向陆道明收回版信,假作将要与之合作,共同剿除趋势于段部的常山诸部。究竟上,你也确切如手札中所说,给晋人缔造了击败常山诸部的无益前提。而当晋军感遭到胜利在望时,拓跋禄官的马队长驱杀入疆场,一举毁灭乃至重创晋军……龙城兄,你与拓跋鲜卑设下的战略,大抵便是如此。我不明白的是,何故中间要亲身去晋军大营下书?”
只要轻风刮过大帐,吹动帐中吊挂的金玉挂饰,收回叮当轻响。
()突如其来的仇敌杀到,在疆场一线的晋军将士们或多或少有些惊奇。但当他们转头了望时,便见到中军处,陆字大旗还是高高打起,顶风漫卷。
“我久闻晋报酬高官者,常常仗家属隐蔽,实在无能之辈极多。”慕容龙城嘲笑一声:“用家世唬人的手腕,对我们这些胡儿无用。”
“陆抗有子陆晏、陆景、陆机、陆云等。陆机、陆云皆命世之才,‘二陆入洛,三张跌价’之说,诚非虚言。陆景尚东吴公主,以才气、品德闻名,文章超群,名誉极高,与陆机、陆晔等并称为陆氏三虎,官拜中夏督、毗陵侯。王师南下时,陆景率军逆战,与兄陆晏皆不敌而亡。陆景即陆道明之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