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点上了,徐明远把被子清算到角落里去,把竹箱拉过来,把内里的笔墨纸砚一一取了出来。
他也下定决计了,此去长安把会试和殿试考了,能不能得状元不说,如果能中进士,起码能混个一官半职。在长安买个院子,把师父也接到长安去享几年清福。
将香囊直接挂在了腰间,鞋子放在一边,徐明远拿过苏依梦送的蓝色包裹翻开,动手的是一件质地上佳的蓝红色对襟长衫,款式宽松,应当要很多银子。
楷书、隶书徐明远自小练习,后练行书,最喜的还是豪宕安闲的狂草。这练字是自小就养下的风俗,每天天都要写一点,不然轻易手生。
车厢木板上面有两个暗格,放了很多小物件,油、盐,刀具,一应俱全。他们师徒俩云游时这驴车可不但单是赶路的东西,还兼着屋子的感化。当年八岁的徐明远在给吐蕃和尚先容这驴车时,就给它取了个极其拉风的名字――“房车”。
米苍山顶道观前,清玄负着双手,长须被风吹得微微拂动,倒是平增了几分仙风道骨。他双眼微眯着,看着东北方向。
徐明远把水囊放在车厢外,在车厢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盏不知从那边得来的陈旧的油灯点上,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车厢。
吃了鸡蛋,四顾野茫茫的徐明远临时没有想到甚么好的体例,把车厢两旁的车帘卷起,棉被卷了卷靠到车厢后,找个舒畅的姿式躺了上去,顺手拿过了那三个包裹。
驴车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前行着,离米苍山垂垂远去。
棉被下的竹席之下,还平铺了一层书,都是徐明远最喜好的书,实在难以割舍,干脆就都带上了。
不过现在全部车厢一半多的处所被那些干粮、熟鸡蛋之类的东西挤满了,连安身之地都难找。徐明远笑着摇了点头,开端脱手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