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远骑马从西城金光门出,一千黑云骑,分立城门外官道两侧,皆身着玄色劲装,一人三马,有两匹辅马,此中一匹用来背负数十斤重的重甲。
“一年后,吐蕃西步之边疆为大宛边疆,天下,是大宛的。”徐明远在内心想着,策马而去,千骑紧随厥后。
“此路不成通,施主可退去。”那喇嘛神情还是安静,并没有因为徐明远先前的话又有半分气愤,仿佛无喜无悲。
“金刚不坏之身吗?”徐明远撇嘴,从马背之上跃出,几步到那喇嘛身前,伸手握住了青霜,往进步了一寸,然后就不能再进分毫了。
千骑冲万骑,黑云骑减员八十,受伤者更多。当然,死在他们手里的西北马队,在减员的十倍以上。
这顿饭吃的还算调和,毕竟苏依梦不是师月欣,没有旗鼓相称的气力,曾清怡也不至于动不动就让红雪乱动。
“你晓得的,我常常会不讲理的。”曾清怡安静地说道,回身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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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喇嘛看着徐明远,摇了点头道:“本日只为挡你们千骑杀人,不为杀生。”
“黑云骑,换马披甲!”骑马立在最前面的徐明远将手中的密信缓缓卷起,放在怀里,朗声道。
“批示使!”韩洪涛领着黑云骑在三丈外停下,看着徐明远叫道。
一千黑云骑沉默换马,披重甲。
走到观门前,徐明远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他的那道须发皆白,穿戴一身好久没洗的半古道袍,仿佛已经睡着的身影,没有出声,悄悄站着看了好久。
一刻钟,徐明远看着百丈外那十数骑,从马背之上一步跨出,一剑斩杀三个转头冲来的剑客,身形几下轻点,落在了最中间的那匹汗血宝马之前,一拳砸在马头上。
“剑毕竟不是人。”沉默了一会,那喇嘛开口说道。
“得了吧,这点你们俩可没差,过两年回蜀州,你还不是被曾丫头吃死死的。”
“没,就想看会师父,毕竟这一趟被骗出去,可有好几次差点没返来了。”徐明远笑着摇了点头道。
“得了,我就晓得你会这么说,肚子饿了,是去蜀州城吃,还是本身做?”徐明远撇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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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仿佛有点不讲事理啊。”徐明远面色有些古怪地说道。
马也是齐浩波送来的,西域弄来的汗血宝马,体型有些纤细,不是宫里圈养的,是云台司专门为黑云骑养马的那帮马夫驯的。
徐明远表示黑云骑在二十丈外停下,单独提着襄王头颅上前,在十丈处停下。
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是转头看着徐明远说道:“徐先生真是你爹?”
就在这时,官道上徐行走来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红黄色法衣的喇嘛。
“一年内。”徐明远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那喇嘛昂首看了一眼徐明远手里的那把剑,眼中第一次有了些别的意味,回想,和茫然。
他手里握着一串因为多年抚摩而变得光滑的嘎巴拉,腰间挂着一个嘎巴拉鼓,在三十丈外站定,盘腿做了下去,一手转着嘎巴拉,一手悄悄放在嘎巴拉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