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上官澜好气又好笑,道:“妒忌了?”
是一张雄浑有力的‘精忠报国图’,但见图上的公子一袭白衣轻裘,固然较前面两幅画像中的红衣少年公子成熟了很多,但面相一见便知是孝慈皇后。只是这张画中的孝慈皇后没有之前两幅画中的清狂、邪佞,且面相中略带病容。但即便如此,她眉宇间的英姿飒爽之气仍然是那般的傲然,完整压抑了她的病容。画上的她正倒回身姿,执笔泼墨,在长长的白绫上写字。而在白绫的最排头,题有‘精忠报国赋’五字。
“何故见得?”
“呃,是吗?不管如何说,归正孝慈皇后和当年还是太子的靖安帝便这般错过了。而孝慈皇后也便成了清闲王府的主母。”
“他画的都是少年公子的画像嘛,能怨我曲解,能怨我曲解么?”语毕,武念亭有些忿忿不平的卷起画轴,顺手插在花瓶中,接着又顺手抽出第三卷画,带着孩子气道:“不消说了,必定还是孝慈皇后,必定还是少年公子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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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绫上的字似云横秦岭,赛雪拥蓝关。
武念亭再次嘟了嘴。轻声道:“那就画才子的画像呗,老画少年公子的像。晓得的当然晓得是孝慈皇后,不晓得的还觉得是林漠楼。哼,被外人瞥见了,只怕要传王爷伯伯独恋林漠楼。”
听过关于孝慈皇后的很多故事,只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故。是以当武念亭听闻上官澜之言后,轻“啊”一声,仓猝低头细心的看。
上官澜好笑的看着醋意横生的小妮子,道:“既然不喜好,就别看了。”
“谁说的,我喜好孝慈皇后。”语毕,她抓起画,在画中人的额头吻了一口,又道:“她是我最佩服的人。”
她幼时为清闲王爷的门徒,长大后遵先帝遗诏嫁清闲王爷为妻,接着‘妒’清闲王爷妾室浩繁而自请下堂规复自在身。后因各种境遇进宫伴随靖安帝,薨后追封孝慈皇后,本文多以‘孝慈皇后’称呼她。
“不错。阿谁时候,吾皇靖安帝尚是太子,他请父王为孝慈皇后讲学的私心父王是懂的,但恰好父王的祖父和孝慈皇后的祖父这两位老王爷暗中早已定下父王和孝慈皇后的婚事。靖安帝和父王兄弟情深,兄弟妻不成欺,是以靖安帝忍痛放下了孝慈皇后。唉,老天弄人……”
“不,我要看。再如何说,孝慈皇后是我最佩服的人。”
“莫非你王爷伯伯没和你说孝慈皇后有一个双生的弟兄?”
孝慈皇后归天十三年了……
对最佩服的人都能妒忌成如许,不平气也罢。上官澜心中暗笑,也不道破,由着武念亭将画轴展开。公然,又是公子的图,不过这幅图中的公子不再是红衣,而是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