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只觉后背一凉,待细看,又见塌上的少女半垂着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赵大人让下人去将未走远的王大夫追返来,老大夫气喘吁吁地出去,就对上少女的目光,他一惊,赶紧上前探脉。
塌上的少女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展开双眼,她孱羸的面庞像玉瓷普通,如墨云普通的发丝散在枕头上,水眸看起来昏黄一片,带着茫然,粉白嫩唇无赤色,分外的娇弱,让人想抱在怀中好好地庇护。
其夫人董氏,画着极浓的妆,脸刷得乌黑,唇抹得腥红,有些看不出本来的脸孔,不过从妆后有些吓人的模样看,本身长得也不过尔尔,极其浅显,与普通的农妇无异。
少女睫毛掀起,似偶然般地看了她一眼。
“不,不会的…”巩姨娘哭喊着,冲进阁房。
董氏略带委曲地看着赵大人,“夫君,你看,妾身一片美意,倒是枉作好人。”
赵县令不喜道,“雉娘才刚醒来,你说甚么阎官,也不嫌倒霉。”
渡古县衙坐落在城东边,寂静厉穆,衙府的后院里,住着现在的县令赵书才的家眷。
赵县令忆起三女儿怯懦的模样,不悦地盯一下董氏,“就你这妇人嘴里没个好话,鸿哥儿和雉娘也算是表兄妹,在一起说个话,旁人也不会多想,偏到你的嘴里,就成了和男人拉扯。”
“老爷,我这也是心急。”董氏暴露委曲的神采。
少女盯着头顶的幔帐,眨下眼,缓缓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