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屑的冷哼从第一个蒲团传来。
果不其然,一团柔嫩的红影映入视线,和缓了身材的冲力,将我扶起来。我顺势站直身子,看到面前有位红发红须的圆脸道人――不消说,看这连续串的红就能猜到,他定是红云道人了。
这是我复苏过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站在一片乌黑中,我面前呈现了无数闪着金光的笔墨,一句一句,一段一段,活动变幻,仿佛在构建一个天下。
实际上呢,我们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循环里的一员,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逼迫、被人打杀,永无摆脱之日。
我还在回顾着上一次的服从。俄然,闪现出明灭不定的金色笔墨。我的底子认识感遭到熟谙的拉扯之力――这申明新的“故事”正在天生,我即将进入此中。
啊,又要开端了。
起首是暴力手腕。我尝试杀死配角,窜改本身的运气。但配角有天道以外的冥冥意志眷顾,总能化险为夷,到了每段“故事”的前期,配角气力又远在我之上。
跟着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我的底子认识愈发强大,打仗到的高维天下认知也慢慢增加,嗯,高维天下这个词也是来自那边。相辅相成之下,我对于故事的运作规律把握得更加谙练。
“师弟,我们来晚了。”
但天道有遁去的一,“故事逻辑”也常常有缝隙能够钻,当我设法找到缝隙,并且将缝隙扩大时,故事核心就会开端崩溃,终究激发连锁反应,导致全部故事崩盘。
“哼。”
总之,我一面要持续扮演这个故事里的反派角色,一面要设法察知到故事的核心是甚么,并且找出逻辑缝隙,摧毁掉全部故事。
为甚么我能认识到这一点呢?我本身也不清楚。按平话中的人物是没法发觉本身的假造身份的,但是我较着成了个例外。
“紫霄宫门口呈现两个道袍打满补丁的修士,一个面色蜡黄、尽是愁苦,另一个骨瘦如柴、贼眉鼠眼。”
我忍不住想:本来我一向糊口在别人的笔墨里?我只是小说里的一个、一个……
凡统统相,皆是虚妄。
或许是因为反派老是我的干系吧。配角总在变,偶然是周青,偶然是蒙无,偶然是清闲,偶然是清虚,但反派几近都是我准提。在一次又一次地被虐被杀后,我俄然认识到了有些不对。
作者的意志催生出故事逻辑,故事逻辑构成故事核心,以是故事逻辑如同道祖所说的天道局势,不成以直接违逆,比如在配角熟谙准提早打杀配角、摧毁洪荒天下,都分歧适逻辑,是不成能做到的。
哎呀,自从打仗高维天下后,我脑筋里多了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
经历了不晓得多少次故事循环,我回过甚来看看故事中本身的脾气,都感觉好笑。佛门修行,首重修心。一个操行差劲的人,如何能够成为佛门的初创人呢?但是为了不违背故事逻辑,让准提这个角色合适作者的意志,我却只能如此,次数多了,演技也炉火纯青。
“道友,不过是一个坐位罢了,何必呢?”红云道人安抚道,“如许吧,贫道把坐位让给你。”
我顺着蒲团位次看畴昔,鲲鹏、女娲、通天、元始、老子,然后是……
在崩溃中,我的身材、元神也一并灭亡。但最底子的认识却保存着复苏,还能接收天下崩溃的力量强大。恰是因为如此,我才始终抱有超脱循环宿命的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