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天,忽见前面乱坟兀立,断碑嶙峋,一只老鸦栖在树头,见一行人赶来,它“呱呱”两声怪叫,扑扑翅膀,又飞到另一个枝头上,两只小眼睛不住地打量着跛子,又“呱呱”两声,似嘲笑跛子普通。
“放屁!”张五常骂道,“老子不是来披麻带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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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也不废话,咕咚咚半囊酒下肚,便又递给高大,而高大的泪水才调,但到了这类关头,他也不嫌跛子脏净,也不顾本身酒量深浅,把剩下的半囊酒也一股脑的几口喝尽,呛得他咳嗽不竭,醉得他面sè通红。
几个小喽啰不由分辩,上前扯住高大,另几人忙活半天赋把一身恶臭的跛子捆个健壮,像牵羊普通,仓促引岀县来,却说赵少游获得跛子和高大被人劫走的动静,气得他暴跳如雷,痛骂废料,等派人追去时,那三十几个大汉早不知所踪,此先按下不提。
“狗也好,大丈夫也好,死了甚么也不是。”张五常笑道,“来人!刨个坑把他二人埋了!”
“大哥。”跛子笑眯眯道,“不给俺弄两口棺材,寿衣,纸钱,香烛甚么的。”
“苦!苦!”高大哭道,“遭瘟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胡作非为,反把我也害了,你不惹张五常,他又如何亲身派人来拿你,你拿人家论斤论两骗银子,又何怪人家要取你小命,可你千不该万千该把小爷也牵涉来呀!”
“不消刨坑。”那智囊插言道,“一来没家伙,二来费工夫,那边恰好有现成的。”
“咱顺带会会许王八。”张五常道。
张五常一阵嘲笑,他双手一拍,部下一个小喽啰忙抱着两个酒囊奉上,又令人给跛子和高大松绑,他取了一个丢给跛子,本身反留一个,大笑道:“老哥俺晓得小兄弟爱喝一口,犹其是将死的时候,以是俺特备薄酒壮行。”
“你才是狗,遭瘟的狗牲口。”高痛骂道。
“小鬼!少耍心眼儿。”张五常笑道,“你作牛作马作驴作羊,可不干老子的活动,老子刨个坑,不让你暴尸荒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张五常连续叫了三个”好!好!好!”他大笑道:“老哥倒赏识小白脸的胆sè,大丈夫行事,就应当忍人之所不能忍,为人之所不能为才像话。”
跛子和高大听言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张五常又道:“智囊的算计不错,小的们,按智囊的话来办!”
“你们几个再畴昔看看,我心中打鼓,怕事作不洁净。”长髯公忧心忡忡道。
“兄弟。多心了。”张五常笑道,“莫说一个小跛子,连老哥俺也经不住这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