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斯封闭函谷关,劝返六国客卿的事情传到咸阳,上卿蒙毅、茅焦非常不满,向秦王嬴政来陈述,秦王惊奇:“如何?李斯胆敢方命!”蒙毅没好气地说:“那李斯只是个小小的廷尉!封关之事,没有君王的号令,如何能私行僭越廷制,自顾去做得?”茅焦也进言:“贤人所言,臣下要替君王争夺民气,如果本身去争夺民气,恐非吉利啊!”
蒙毅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看秦王到现在还包庇李斯,也就不再多言了,茅焦还是奏道:“廷尉用官银,犒赏收留被摈除的客卿,对君王的号令,置若罔闻!如此行动,若不受惩戒,恐难以服众!”秦王挥挥衣袖寂然道:“亡羊补牢,尤未为晚!上卿先归去安息吧,此事今后再议,本王有些头晕,想平静一会儿!”上卿蒙毅、茅焦惴惴不安地拜别。
“臣闻吏议逐客,窃觉得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求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
因而,秦王嬴政不再踌躇,他拿定主张,大笔一挥,写下了以下的《逐客令》:“秦人兴国,唯秦人之力也!六国之客窃秦而肥山东,损秦而利六国,食秦之俸禄,乱秦之社稷,使秦蒙羞,是可忍孰不成忍!唯六国之客心有不轨,行做间人,秦法难容,是故,大秦决意摈除山东之客,自本日起,外邦士商并在秦为官之山东人士,限旬日分开秦境,否,均以间人措置!”
一旁的宫女们瞠目结舌,愣了半天赋上前去安慰,给恸哭的华阳太后捶打脊背,一旁的寺人对秦王低声说道:“大王,廷尉你们快走吧,别气着老太后!”嬴政跳将起来,拉着头晕目炫的李斯逃出殿堂,“哎呦!”一声,李斯在门口的石阶上,懵懵懂懂绊了一跤,又摔了个嘴啃地。
入夜,李斯披衣,在灯下展读季缭的翰札,发明这本来是一部兵法,它就是被先人称为《尉缭子》的中国当代闻名兵法,仅次于《孙子兵法》,位居《武经七书》第二!当然,季缭当时只是写了一小部分,但这也足以让李斯敏感地发觉,此人不成放归!
先秦期间,秦国官制几经沿革,尚未明定三公九卿之制,大抵上是秦王职位最高,上面设相国,吕不韦饮鸠他杀大去以后,昌平君为左相,昌文君为右相,以王倌为郎中令,冯劫为中丞,帮手秦王的近臣另有上卿蒙毅及茅焦,还设有内史,由庆书担负,李斯担负的廷尉,名义上掌管科罚,为天下最高司法官,下设有正、左、右监,但此时,秦国还设有大司寇和小司寇,实际上李斯只卖力稷宫之事,固然位列公卿,名分却在上卿之下。
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与,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
咸阳长乐宫中,华阳夫人斑白的头发狼藉,那根串着珍珠玛瑙的金丝线还在椅子上随风扭捏,华阳太祖方才发完脾气,瘫坐在椅子上,泪眼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