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答复，“嗯。”
他说：“然儿，如何能容忍你逃脱。”
那一年，她是星君，她叫离悠。
杜然回应着，嘴里尽是苦涩的滋味，她看着他乌黑的眼眸里带着星斗普通的怀念，将近将她全部都淹没了。
一个在天庭内，众仙尊崇，一个在地府内，只手遮天。
她看着他的神采从错愕，到呆愣，再到狂喜，她忍不住笑，笑靥如花，像是天涯绽放的星斗。
他点头，道：“曼珠沙华，种在忘川上的话，是地府独一的风景。”
在群仙环抱的氛围内，他见她，一见倾慕。
她道：“你会给我悔怨的余地吗？”
不知从何时起，她总能见到他，在云雾间，在蓦地回顾间，在不经意的时候，他成了跟在她身后的一抹影子，如影随形。
那一种默契，心照不宣。
沈郁微凉的嘴，映上了杜然的唇，将她统统的话语十足堵住了。
“嘘……”
她老是说：“啊，帝君，好巧。”
一个是仙，一个是鬼。
缠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
那和顺缠绵的触感，那唇齿相缠的怀念，那欲语还休的情义，都在现在，倾泻而下。
明显是两个完整分歧的存在，明显是两条永不订交的平行线，却在那一年，那一天，有了交点，今后，再也分不开。
杜然冒死的想要挣扎开来，想要将沈郁护在身后，想要令他，不再受这一个伤害。
他道：“然儿，你在乎吗？”
她说：“上穷碧落下鬼域，只要你不负我，那么，这天庭，我愿舍去。”
一大片花海，在天庭之上，悄无声气的建立着。
她终究在他固执的目光下，悄悄的点头，道：“好。”
站在那大片大片的花海之间，他们相拥的身影，仿佛在血海之间沉湎的恋人。
在云雾环绕的西殿内，她见他，一见仍旧。
他说：“然儿，你悔怨吗？”
他看着她，明白她的不安，却不肯退步，那一刻，他对着她说道：“和我在一起，众鬼相迎，地府齐贺，你，情愿吗？”
刀剑入体的声音。
她看着昔日曾经珍惜本身有加的母后，看着那些曾相谈甚欢的朋友，看着那些本来慈悲的兵将们，现在，十足不再。
那一年，他是帝君，他唤幽冥。
他拥着她，将她护在了身后，面对着那些凶暴的兵将们，面对气愤的西王母，他，没有害怕。
孩子气得……让人不忍回绝。
她站在那一片曼珠沙华之间，茫然得惹民气疼。
下一刻，迎来的便是他的拥抱。
几近将近破开的伤口，令杜然的手都颤抖了。
舌尖翻涌，将他的气味灌溉而进，像是要把灵魂，都融入到她的体内。
她的答复已经记不清了，唯有那一双固执的黑眸久久不散。
第一次，她明白了，她已然站在了天庭的对峙面，只因……
那一年，两颗心紧紧想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