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这才恍然大悟。弘治朝固然科举轨制已经很完美,但贩子书坊中却没有配套的时文选编。这导致了很多学子只能闭门造车,作出的时文质量整齐不齐。
说完王守文感慨道:“家父前几日送来家书,还叮嘱我悉心温书,莫要惫懒。他白叟家已经升任右春坊右谕德,擢日讲官,和杨大人一起帮手太子殿下。我如果连个秀才功名都拿不到就太丢人了。”
见王守文神情严峻,谢慎心中一沉心道这不会是院试的试题吧,王守文竟然如此手眼通天?
谢慎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临时抱佛脚吧,若不是院试邻近,你不还要去眠花宿柳吗?”
“守文兄曲解了,我不过是有些惊奇罢了。守文兄有甚么不懂的固然能够来问我,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谭掌柜请稍等,谢某去把昨日所作四首诗作写下来!”
王守文也不是真的与谢慎置气,听到这里耸了耸肩道:“这还差未几。”
说完谢慎便回身到里屋,铺纸研墨,提笔挥毫一气呵成。
谢慎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守文一眼,便翻开薄册子看了起来。
......
“慎贤弟,你看看这个。”
王守文听后几次点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慎贤弟你如果早些给我讲讲,没准我早就茅塞顿开了。”
谢慎微微一顿,沉声发问道。
“这四首诗词都在这里了,谭掌柜可随便选用,只要署上谢某的名字便可。”
这个题目实在出自《论语.泰伯》,讲的是帝王俭仆和穷奢极欲的不同,王华立意倒是别出机杼,恰到好处。
......
谢慎考虑了一番,感觉与这谭掌柜合作是利大于弊的。稿酬不是他现在考虑的重点,而名誉是必然要刷的,与书坊掌柜合作名誉刷起来确切比之前他本身单干要快的多。
“本朝之前,士子作文多‘恪遵传注’。但是这类做法只会固步自封,也并非朱子的本意。”略微顿了顿,留给王守文思虑的时候,谢慎继而说道:“朱子传注当然首要,但吾辈当体味朱子深意,做到写文时注疏熔化于文词之间,与题义契如同出,实虚相互转化。所谓时文,长篇粗心皆需求有理有义。”
二人挪步到王守文的配房中,在书案前坐定。王守文奥秘兮兮的从一摞书籍中抽出一个薄册子,递给了谢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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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然,这一点事理鄙人还是懂的。至于这报酬嘛,谢公子觉得一首诗词五两如何?”
“以‘薄于自奉,而厚于养民,圣君能然也。’立论,取两扇布局,后又以《后汉书》‘茅茨土阶’、‘四隩既宅’为例左证立论,实是浑然天成,文章经义如一物也。”
转眼的工夫,四首诗词便整齐的写在了纸上。谢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弊端便捧着薄纸出了屋子。
谢慎又气又笑,翻了一记白眼道:“不过是令尊所写的一篇时文,至于搞得如此奥秘吗?我还觉得你搞到了院试的题目呢。”
“既然谭掌柜这般有诚意,谢某天然不好回绝......只是谭掌柜得承诺谢某,须得在院试结束后再将这些诗词插手话本中。”
王守文本年已经十四,年长谢慎一岁,在大明朝这个年纪已经能够当爹了,作为大族公子的王守文便是要去青楼寻欢天然旁人也没甚么可说的,不过感慨一句浪荡公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