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居到玉雨苑的间隔,比碧草院和芙蓉阁更近,容晚玉路上也未曾担搁,只怕是萧姨娘母女二人早早盼着祖母上京,指不定是早早候在了松鹤居院门。
于嬷嬷对容府内的事知之不深,见容晚玉眉头不展的模样,有些不解,“是主君的母亲上京了?女人怎的愁眉苦脸?”
马管家听门房报门口停了辆眼熟的马车,略带迷惑地出来,一瞧大惊,叮咛小厮,“快去支会大蜜斯,说老夫人上京了。”
“这至心和冒充,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吗?”容翠玉声音有些尖细,咯咯笑着睨了一眼容晚玉,“难怪祖母一起都念叨着沁mm,当真是个好女人。”
老太太一头白发用布帛包紧,梳得光滑划一,衣裳半新,浆洗得有些发白,内衬衣袖另有针脚密实的补丁,双眸泛白,仿佛目力不佳,左手被搀扶着,右手还拄着一根拐杖。
大门敞着,只见祖母摆布坐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容沁玉,另一个眼熟,看破戴应是大伯家的堂姐容翠玉,另有萧姨娘,也在一旁作陪,几人说谈笑笑热烈得很。
她穿了一件明黄色的短袄,下配粉色褶裙,胡戴了几支金簪,没得显得老气横秋,细眉细眼,盯着容府的宅邸便转不动眸子子。
容晚玉发觉到祖母的不喜,宠辱不惊,反而本身找了位置施施然坐了下来,“祖母久未上京,未曾晓得现在孙女管着家务,既祖母来了,孙女天然该尽孝心,替祖母办理安妥才是。”
克日容束已将开春后续弦一事派令了下去,萧姨娘那处一向安循分分没有动静,容晚玉本就起疑,此番祖母上京,她内心也算明白了过来。
此话一出,祖母睁大了眼睛,先看了一眼萧姨娘。
祖母垂怜地拍着容沁玉的手,看向容晚玉的眼妙算不得驯良,言语淡淡,“我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倒也无需那么多人惦记。大女人故意了,既请了安,就归去吧。”
院子种了很多松柏,最可贵的是一株过百年的,是容束花了大代价购得移栽,另有一些白鹤,专有下人照养,以取松鹤延年的美意头。
“嬷嬷不知。父亲和母亲婚后,也曾对峙让祖母留京养老,但祖母却言故乡难离,执意留在故乡,和大伯一家过日子。”容晚玉回想只在幼时见过的祖母,实在影象恍惚。
“翠儿,翠儿?”车里的老太太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忙回身搀扶老太太下车。
容晚玉用净水浣净了手,领着于嬷嬷和秋扇丹桂往松鹤院去。
“老夫人?你是说,祖母上京了?”容晚玉调制药粉的手一顿,多了半勺进药盅,皱眉停手,“将这药粉倒了,重新研磨一份。这事我晓得了,先让马管家将祖母安设至松鹤院,我一会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