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邢夫人正跟迎春扒拉着算策画账。这些活儿本来不消她管,但邢夫人的性子,如果不每天年一算赚了多少银子,怕是早晨连觉也睡不成。
邢夫人整日热火朝天的,偏又对着本身神奥秘秘,王熙凤天然是看在眼里,疑在内心。这一日,平儿探听动静返来,王熙凤一见她便问道:“如何样,可探听清楚了?”
她们是随大老爷、大太太一起回庄子的,走的时候旁人都没带,就只她们主仆俩。王熙凤这回也学乖了,在庄子上能不出屋子就不出去,有甚么事都叫平儿出去探听。幸亏这回没人禁她们的足,只要不到前院去,偌大的庄子随便逛。
“走,我们去给太太存候。”一想到那么些银子,王熙凤立时盘算了主张。太太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论起管事看帐本定会力有不逮,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天然要主动为她白叟家分忧才是。
邢夫人有些惊奇,放动手里的帐本儿挑挑眉问道:“你如何这会儿来了?”这话问得有些不客气,但这儿媳妇除了早上存候,可向来不会主动踩她门槛的。今儿俄然就这会儿来了,如何不叫她惊奇。
想到这些,不由得王熙凤不动心。荣国府是个甚么环境她清楚,之以是不肯丢手,还不是为了能捞些银子傍身。可她在府里捞一年的银子,怕都没有人家那店铺一个月赚很多,白瞎了她的名声不说,还落不下多少好处。如果她能在这香皂上插一手……
先是跟着老爷来到这庄子上,厥后又让太太教她管家,还将那恶嬷嬷撵了去,让她的日子一下子天翻地覆。以往她虽不算活在天国里,可现在却实在像是在过神仙日子。
邢夫人见迎春惊奇不定地看过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板着脸道:“这事本筹算过两年再奉告你,不过今儿我最快了,干脆就跟你说清楚。这一间铺子是给你的,只是日掉队货也是要付银子的。顶多,我给你个本钱价。也不但是你有,琮哥儿也有一间,只等他长大了给他做私房。”
王熙凤一听就愣了,握着那块香皂,沉吟道:“竟是她的?她哪来的方剂?定不是陪嫁,不然也会藏着掖着到现在,莫非是才得的?还是大老爷给的?现在还只是在都城开了一家店,这如果将此物放开了……那很多少银子赚啊。”
迎春见二嫂子将话扯到本身头上,只是抓着帐本低头笑笑,却并不接话。她虽性子软弱,可也不是个傻子,二嫂子今儿是冲着甚么来的,实在过分较着,却不是她能插话的。
长时候相处下来,母女两人倒也处出些豪情来。邢夫人固然嘴上仍旧非常嫌弃二女人,可到底将人划到了本身的权势范围,转眼就将迎春的奶嬷嬷杀鸡儆猴了。
“二女人真是有福分,早早的就有太太替你想到头里,如许的铺子一句话就做了陪嫁。这固然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的还要亲呢。”她走到迎春身边,半揽着迎春笑着道,语气却俄然又难过起来,“唉,不幸我们二爷生母去得早,又是个没人疼的,整日里被老爷练习还不算,连个为他今后筹算的人也没,真是……”
琏儿媳妇来干甚么,邢夫民气知肚明,这怕是晓得了她的香皂买卖,想着来分一杯羹呢。只是,她这回怕是打错了快意算盘。
她一转脸,见琏儿媳妇眼巴巴地看着,勾着嘴角乜斜畴昔一眼,又道:“只是琏儿是没有的。你们也别怪我偏疼,这荣国府今后都是琏儿的,也不缺这么一点零费钱。琏儿媳妇,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