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会试,到了临发放考卷之际,俄然产生改换考题的事情,这别说是本朝,便是有科举近千年来,都是从未产生过的。这可真算的上是奇闻了,真不知当今圣上是如何想的。
考生被兵士从单间里拖出来,仿佛是明白了本身的了局,口中大声悲呼着,“三百两……三百两啊……我的儿子、女儿、媳妇……没了,都没了……甚么都没了啊……”语气中尽是绝望,从开端声嘶力竭,很快便几不成闻了。
此时测验已经正式开端,号房地区应当是沉寂无声的,可恰好能闻声如许的声音传来。赦大老爷赶紧一拉祜祜,奔着声音的方向就去了。
新的试卷很快发到考生们的手上,宇文祜同赦大老爷也进到号房地区,两人皆是一身便装,身后也没跟着旁人。他俩这是玩心犯了,要看一看考生们的反应呢。
在获得考生皆已入位,贡院大门已经上锁的通报后,陆源便站起家来,整了整衣冠,道:“诸位同僚,且随本官祭拜孔圣,一同开启考卷吧。”这是每次大考的必备法度,没甚么好说的。
陆源是本科主考,即便心中惊奇不定,又模糊感觉不妙,却还是得打起精力,道:“怀公公,这事从未有过,请恕下官不敢等闲从命。别的,本科考题乃是圣上同老贤人都过了目标,现在临场改题,是否也要问问老贤人的意义呢?”
赦大老爷面色黑沉,紧盯着那被拖走的考生,目光非常阴冷。因着“梦”中的经历,大老爷除了更加赔偿自家后代外,便非常悔恨卖儿鬻女的男人,此时这男人天然招了他的眼。看他不过三十高低的模样,后代的年纪想必不大,被卖以后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呢。
大老爷闻言就笑了,勾着嘴角眯着眼睛,笑得狐狸似的,“他们怕是不晓得,咬牙买下来的宝贝没一个管用的。昨儿印出来的考卷,是前儿才定的考题,就连主考手里的卷子,那都是个模样货。真想看看他们的神采啊,不晓得等会儿还要往外抬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