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赵氏这个模样,夏阮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伯父是个高傲的人,夏阮既出言相邀,他便不会回绝。
夏富成是心疼李氏的,不让她多下榻走动。那么她本日出来走动,就是夏繁华不心疼她了?一样都是有喜之人,李氏怎就如此娇气。
夏清雅出世的时候,稳婆当时都有些懊悔本身为甚么图银子多要来接产了。因为夏清雅的右脸上,有婴儿巴掌大小的褐色胎记。在稳婆眼里,多少有些倒霉。
“这是枣茶。”夏阮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这茶是给有喜之人筹办的。前些日子周大夫跟娘亲说,身怀六甲便不宜多饮茶。爹爹是喜好吃茶之人,娘亲跟在父亲这边这些年,便也风俗了,一时要戒口也是有些难的。以是女儿便在医书上查过,吃枣茶是无碍的。这红枣,枸杞再添少量的普洱便能做成枣茶,既不消戒口,对身子也是有宜的。”
“大伯母这是在谈笑呢,瞧都未曾瞧过,安知是陈茶?”夏阮差点被大伯母的模样逗乐,这个模样的大伯母,那里有半分常日里的沉稳。
只是赵氏面露窘色。
这些年来,不管夏清雅在脸上铺多少层脂粉,也是遮挡不住那块胎记。面貌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人来讲,就比如命一样的存在。
夏清雅是夏家的长女,是夏阮的大堂姐。
赵氏的内心有些忿忿不平。
赵氏越想越感觉不安,萧家的银子竟然拿的如此毒手。她不由的抬眼瞥了一眼夏阮,本日的夏阮不过只是穿戴一件浅显的家常棉衣,素雅的花色在夏阮身上就显得既衬身又都雅。脸上薄薄地上了一层粉,谈笑之间,落在赵氏的眼里,都感觉是仙颜惊人。
夏阮这句话让赵氏的笑容僵了起来。
当时,谁也未将赵氏早产之事和吃茶扯上干系。现在夏阮这么一说,夏繁华的神采便有些奇特。
夏阮垂着眼,神采委顿。父亲未听过她解释,便如此的偏疼感觉大伯母是精确的。她的表情是又无法又庞大。幼年,父亲嫌她是个女儿,从未疼宠。现在,她感觉面前的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和父亲这个词隔的越来越远。
夏阮不由的心中嘲笑。
“大嫂你何必争那些闲气?不过是些没脸的下贱婆子。”夏富成见赵氏神采惨白的模样,劝道:“东阳县这个地,多少人千方百计想来我们夏家服侍。当初若不是我夫民气善,这周婆子那边能有现在这个样。茶也是现成的,饭也是现成的,省了多少嚼用。”
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夏阮明白,赵氏估计还想让她嫁入萧家。
父女之间,为甚么会如此的陌生?
顺着抄手游廊步入,到了内堂以后,翠柳便去筹办茶水。
想到这里,赵氏的委曲又添上了三分,气鼓鼓的未曾接过夏阮递给来的茶水,便开口道:“这色彩,是陈茶吧?阮丫头就是如此待大伯母的?”
当真是贼心不死。
“红枣,枸杞,皆是补血滋阳、生津润燥之物,有喜之人吃了天然是好的。”夏阮假装委曲的摸样,语气有些懊丧:“这平常之物大伯母瞧不上也是有理的,难怪周妈妈他们削尖了脑袋往大伯母屋里钻。是侄女冒昧了,本……我还是给大伯母换普洱吧。”
可巧,这茶水不恰是褐色?
这屋子里的人都晓得,夏家几位爷都是喜好吃茶之人,赵氏在夏繁华身边这些年,估计早已风俗。赵氏生夏清荷那年,周大夫也是如此叮嘱:夫人不宜过量饮茶,牢记,牢记。赵氏不觉得然,最后早产生下夏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