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想着苦衷,刘司言在门外说道:“皇后娘娘,翊坤宫孙淑妃病重,茹司药将孙淑妃的脉案和症状写下来,送去太病院一起会诊,但是太医们说淑妃比来病情老是几次,需求亲身评脉看诊,方能对症下药,茹司药要求将孙淑妃挪至乾清宫,请太医们看诊。”
范宫正也寸步不让:“大明女官轨制是皇上和礼部共同制定,皇高低圣旨公布实施,你我,乃至皇后娘娘都不能私行窜改。胡善围要么不升职,要么就直升典正。”
室内温馨下来了,马皇后在书案上放开一张纸,提笔写了个几个字,感觉心不静,干脆搁笔,拿起做了一半的针线,渐渐缝着一件军用的棉衣,让一颗心沉下来。
“哎哟,可贵曹尚宫夸我一次。”范宫正以团扇遮面,假装害臊,又正色道:“给她们升职,是皇后娘娘的恩情,表示对修书这件事的看重,让后宫和外戚都正视《赵宋贤妃训戒录》,嫔妃不要在后宫搞事情,外戚重视整肃家风。女官能不能服众,要看她们今后的办事才气,能者得之,不能者遵循宫规升级,岂能把恩情和服众混为一谈?”
曹尚宫拍案而起,“那就要胡善围别升职!赐给她财帛便可!”
书修完了,皇后也承认了,这个夏天最艰巨的任务完成,又将胡善围这类人才支出囊中,替她办事,总算能够偷得浮生半日闲。
少问,多做。是曹尚宫的后宫生用心得。
但这类特别环境,皇后也不能伶仃做主,还需求叨教皇上。
范宫正无事一身轻, 懒得理睬曹尚宫的醋意,轻摇着团扇, “我之前最喜好升官。可现在,我的官职已经到顶,倘若再进一步……”
范宫正啪的一下,将茶盏在桌上重重一搁,茶水都飞溅出来了,“二十个修书女官,大家都升职,一个都不能少。少了一个,就是不公。”
曹尚宫遥指东六宫的延禧宫方向,“可现在胡庶人已死,胡氏灭了三族,死绝了。为何皇后娘娘还要大张旗鼓的推行这本书?”
“胡善围?”前来宣旨的典言女官大声道:“胡善围,还不快领旨谢恩!”
范宫正也面露迷惑之色,“我也感觉不对劲,我还想问你呢。你整天伴随皇后娘娘摆布,你都不晓得的事,我如何晓得。这本书最早只是针对后宫嫔妃,现在扩大到了全部宗室,连亲王妃也赐了书,皇后娘娘不会无缘无端这么做,此中必有深意。”
“感谢皇后娘娘恩情。”胡善围猛地惊醒过来,对着坤宁宫方向叩首,双手举过甚顶,领皇后懿旨。
连马皇后都同意了,曹尚宫当然不好再说甚么,“是,臣这就去办。”
曹尚宫果断反对:“胡善围进宫四个月就连升两级?范公道未免太儿戏了!”
曹尚宫等人领命而去,马皇后平时若无事,喜幸亏书房独处,看看书,写写字,不像其他身居高位的人喜好讲场面,到那里都前呼后拥,一堆人服侍。
《皇明祖训》上写了然,太医不能踏入后宫半步。若碰到特别环境,需将病人挪至皇上所居住的乾清宫,让太医去会诊。
范宫恰是元朝四大墨客范梈的孙女,王谢闺秀,高傲如曹尚宫,也不得不心折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