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展宸几近每日都会来昭仪殿用午膳,全皇宫的人都晓得,珍妃天然也是晓得的,此时在这里赖着,不过就是想在南宫展宸身边多露露脸罢了。
邻近中午,便有御乾宫的小寺人过来例行禀报:皇上本日过来用膳。
这每年产十两的君山银针穆琅嬛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年另有舒柒佰的时候,这君山银针是全数送到华清宫的。只是南宫展宸却不爱喝,一来二去的便被积累下来了,倒是华侈得很。只是没想到当年华清宫的恩宠,现在全数到了傅茵茵这里,更没想到一贯不喝君山银针的南宫展宸,现在竟是将喝这茶当作常事。
傅茵茵不快意了,穆琅嬛才觉着表情非常好了一些,连膝盖上若隐若现的疼痛都能够忽视了。
但这茶的题目,只她闻获得,珍妃却毫无反应,只怕这此中另有蹊跷。
南宫展宸放在傅茵茵腰间的手,力道不自发的重了些,很快便松弛下来。如果寻了这个由头将她打收回宫了也好,总好过在这宫里过如刀尖舔血般的日子。
穆琅嬛在一旁悄悄察看着,珍妃眼中虽有妒忌一闪而过,却涓滴没有发觉出茶香的分歧。她虽离了些间隔,但总能闻到茶香的吧?如何竟是一丝迷惑也无?
“怕是个有眼疾的,本日一早便是这副打扮。”傅茵茵强行欢笑,难堪的解释。
到底是何人有这般胆量,竟是敢在南宫展宸的茶盏内里脱手脚?穆琅嬛迷惑的眸光移到霜儿身上,见她神采如常,便转了返来。
穆琅嬛扫了一眼,是很平常的菜式,皆不是她以往所熟谙的。但看南宫展宸,却吃得非常镇静。
不对!茶香有异!
傅茵茵也清楚得很,可她固然放肆,此时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赶人,只能内心暗恨着。
再看傅茵茵,一张脸已经全黑了下来,咬牙叮咛着宫女筹办摆膳:“多添一副碗筷,本宫本日和珍妃娘娘相谈甚欢,留她用个午膳!”
有疾病的女子不得入宫,不管是选秀还是当宫女,这都是为着各宫主子的安然考虑。
“你这婢女倒是个爱折腾的,这又是甚么打扮?”
茶香中异化着另一缕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闻着并无甚么坏处,反而叫人觉着浑身暖洋洋的,非常有些舒畅。
但这类香味,却毫不是君山银针所自带的!那盏茶内里,被动了手脚。
不知过了多久,沉稳磁性的声音乍然在火线响起,几乎惊得穆琅嬛跳起来,待反应过来才晓得说的是她,忙仓猝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