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人都在探听甘相公会哪一日归京,统统人都等着驱逐甘相公入京的台端。
甘相公的人设,又一次稳稳的立住了,不但立住了,还名声更旺,没有甚么能比这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更让人冲动的了。
“岳父,何必还纠结此处?莫非您老还要去调查此事?”冯京有些头大,兵戈的事情他不懂。
冯京想了又想,晓得这么劝下去是徒劳,换了一个别例,问道:“岳父,只待甘相公返来了,我去筹措筹办此宴,岳父到时候必然来就是。”
想当年,范仲淹新政之时,他已然就称了相公,韩琦崛起之前,他就已然是宰相,狄青之辈,不过门下喽啰,文彦博起起落落,也在面前听候调派。仁宗去时,他在身前顾命,英宗去时,他在面前听着机宜。
富弼听得懂,却问:“吃这顿饭,是甚么意义?”
“岳父,何必置气呢?小婿之意,您是明白清楚的。小婿只是想化解一些曲解罢了。”冯京好言相劝着。
想当年,甘奇在富弼面前,富弼连正眼都不消看他。想当年,甘奇还在为一首诗词驰驱,他富弼已然宰执天下。
岳父半子二人书房对坐,相互沉默了半晌。
富弼看了看冯京,不答。
这一语,问得富弼也愣了愣,曾多少时,他富相公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冯京听得这一言,感觉本身这个老丈人时不时魔怔了,赶紧说道:“岳父,司马光现在连连上了几番罪己书,他又岂会再去调查这么一点不着边沿的小事?更何况此事不过是您老随便猜想,空穴来风罢了。”
唯有富弼皱着眉头,心中莫名有些不安,甘奇返来了,不是败仗逃返来,而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大胜而回的。
甘奇给了甘霸一道号令,让甘霸把军粮卸在河间府以后,立马带着雄师回京,不必再让燕云多出五万要吃粮的人了。
“几日前还身陷重围,几今后就大胜了,管朝廷要粮,朝廷不给,待得朝廷的粮食才出京畿不远,捷报就返来了,哼哼……此事如果有假,他甘奇便有欺君之罪!他甘奇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有何脸面在朝堂?”富弼是真能猜。
富弼还是那么的聪明。
冯京眼中的富弼,此事仿佛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他一脸担忧说道:“岳父,您莫非真要纠结在此,你想查甚么?您派谁去查啊?”
甘相公,真的要入京了,并且马不断蹄,他也焦急,焦急地返来处理富弼,一刻也不想拖了。
富弼再一次起家,口中有语:“小人,都是小人,首鼠两端,无耻之徒。”
好久以后,门口来人了:“仆人,小人返来了。”
“如何?有话不能直说?现在你与那甘奇是一起人了,以是与老夫又了间隙?”富弼这话语多少有些负气,对于冯京与甘奇走得近的事情,他明显是不爽的。
只得一脸惭愧而走了。
“仆人,小的这就去办。”门外的声音。
都城内已然收到了甘奇的捷报,甘相公破釜沉舟一战,击退了辽军,夺得辽国中京大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