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
莫非……
顾无忧放在锦被中的手指一动，她看着这个熟谙的环境，看着面前这个熟谙的人，瞳孔微缩，心脏却猛地跳动起来，砰砰砰砰，跟炸烟花似的。
很快。
看到床上昏睡多日的女子真的醒了才松了口气。
顾无忧看着她，神情果断，也安闲，“我想退婚。”
再往一旁看，靠近井字格小窗的处所是一面博古架，上面摆着很多奇怪东西，有珊瑚，有婴儿拳头大的珍珠，另有西洋送来的望远镜……架子正火线还摆着一张长几，上面放着一架古琴。
厥后。
“都怪表蜜斯，要不是她同赵公子……蜜斯也不至于被气到坠湖。”
先前说话的女子提了声，她常日多有严肃，现在声音一响，屋子里顿时清净下来，斯须，她又缓了声音，持续说道：“你这话便有失公允了，表蜜斯是表蜜斯，舅夫人是舅夫人。”
不管是因为甚么，顾无忧拧着一双眉，终究舍得展开眼睛了。
丫环们受命而去。
“蜜斯在王家住了这么多年，舅夫人待蜜斯一向都很好。”
来人便是白露，她手里捧着药，看到睁着眼的顾无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响才快了脚步，欣喜道：“蜜斯，您醒了？”
入目标不是她所熟谙的天青色床帐，而是绣着大红牡丹的浮华锦，嫁给李钦远以后，她就不爱这些花团锦簇的东西了，此时，她看着这熟谙又陌生的统统，神采微怔，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大对劲。
“我……如何了？”出口的时候，她听到本身的声音沙哑的不可。
顾无忧呆呆地，半响才反应过来白露说得是桩甚么事。
白露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实在早就不恨王昭了。
她平生端肃严肃，却逢中年丧女，现在把一腔疼惜都给了顾无忧。
……
可她还是气得不可。
红霜倒是想自告奋勇去把人喊过来，最好能让老夫人好好骂她一顿，以泄蜜斯的心头之气，还是顾无忧及时反应过来，劝住了王老夫人。
顾无忧记得印象中，外祖母也和她说过如许的话，当时候她回了甚么呢？她说，她不想见到王昭。
“……外祖母？”
眼看着从小就高傲明艳的小丫头，现在神采惨白的躺在床上，王老夫人这颗心都揪了起来，眼中的泪花也就更加浓烈了。
顾无忧在浑沌的睡梦中悄悄折了眉，内心有些沉闷，就算把她救返来又有甚么用？李钦远死了，她在这人间仅存的念想也没了，活着倒还不如死了。
王老夫人天然还是以她的定见为主，目睹这般也就没再让人去喊，应着顾无忧的话把人都赶了出去，才问道：“蛮蛮，你说，你想要甚么？不管你要甚么，外祖母都满足你。”
顾无忧听着外头的声音，脑筋有些乱。
她心中顾恤她，打小的时候就把人接到本身身边，亲身教养。
屋子里的人见她这般都愣住了。
她的认识另有些不大清楚，外头说得那些话，她实在也听不太清楚，只模糊听到白露的声音。
不是梦。
这……
赵公子，表蜜斯？
真的……
以是，她是回到了畴昔，回到了庆禧二十年，回到了她十五岁的时候？
“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