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苦了这位太常寺卿了,李沾伏在地上也不敢起来,他不晓得皇上明天这风头究竟想往哪刮,有些事他真不晓得,不过当初马士英和史可法既不拥潞王,也不拥福王,却暗中商讨拥立桂王的事他是晓得的。
特别是钱谦益在两天前就领教了,这位东林党的魁首以为本身猜对了,在内心又骂起朱由崧是昏君来。
“幸亏这些事情都畴昔了,畴昔的就让他畴昔吧,朕不是鸡肚小肠之人,不予深纠。”
李沾此言出口,姜日广和吕大器的脸成了猪肝色,有种大祸临头的感受,心中暗骂,好你个李沾,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朕再问你,当时主张拥立桂王的都有谁,主张拥立鲁王的又都有谁?”
“拥潞派不止是他们两位爱卿吧,另有哪些臣僚啊?”
朱由崧说到这里,用心停顿了一下,这下该轮到马士英、史可法、钱谦益、朱国弻、刘孔昭、赵之龙等人出汗了,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绝密之事皇上是如何晓得的,一个个面如土色,惴惴不安。
想到这里,马士英面露对劲之色,等候着皇上的下文。
吭,不敢妄言?你已经在妄言了!
朱由崧这两句话一出口,百官们讶然,皇上太直白了吧?不过看皇上如此波澜不惊,仿佛早就晓得这些事,莫非明天要算总账,把统统反对他即位的人一勺烩?
但内心最不安的是那位一向跪着不敢起来的李沾,不晓得接下来的休咎祸福。
“啊……微臣不知。”李沾爬在那边有种想出汗的感受。
马士英心中大悦,遵循他的筹划,皇上起码得将二人撤职拿办,现在朝中兵部尚书一职空缺着,再贬了谪姜日广,东阁大学士的宝座也腾出来了,连吕大器也跟着受连累,兵部尚书,内阁首辅,起码能得其一,转头再调拨韩公公为皇上挑些江南的美女,让阮大铖为皇上献些御女之药,让这个昏君持续沉湎酒色,这朝堂高高攀是我马士英的天下了。
朱由崧心中嘲笑,面无神采道:“这些朕都晓得,无妨让朕来奉告你吧。别看朕即位前贵为福王,但实在是没福得很呢,闯贼践踏畿辅,先帝魂断煤山,太子落入贼手,我大明岌岌可危,现在只剩下半壁江山。但国不成一日无主,遵循祖宗遗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兄终弟及,朕担当大统应当是不二的人选,但是当时尔等的表示实在令朕寒心呢。有主张拥立潞王的,有主张拥立桂王的,乃至另有人主张拥立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