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驶得万年船。”夏正对峙道,“浙兵逃窜时的模样我是见过的,毫无前兆,不必事理,由最前面的人开端,大喊逃命,然后一排一排,像海啸一样四散奔逃,没人拦得住。”
没人理他,逃命要紧。
现在,再没人有张经那样的声望,那样的心性,那样的智谋,我等唯有步步为营,恪守推动,你却为一己之功,破了我们统统的心血!(未完待续。)
三人就这么拜别,领着数千浙兵出关,筹办痛打流水狗。
二人正说着,传令兵着仓猝慌奔到帐外道:“曹巡抚、俞总兵,浙江巡抚领四千精兵前来助战!”
“……”曹邦辅咽了口吐沫,看看四周,他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胡巡抚,我们都是明白人,我只说一句――现在还远不是追击的时候。”
“必然是要胜的。”夏正叹道,“浙兵若胜了,这二人相安无事。最多被御史骂两句,浙兵如果败了……他们想活都难。”
“唉!”俞大猷又是一声怒叹,“我们领兵兵戈,舍命杀敌!明显打了败仗!却落了一身的罪名!!只怪那该死的……”
“胡大人……”俞大猷满脸都是一个“冤”字,“我们是上阵兵戈的。不懂别的,我当时手上只要三百人,拓林倭寇两万人,就是天兵天将也没法出兵啊!”
胡宗宪从出关到大败,不过用了一个时候。
“总之,不去对吧?”胡宗宪冷冷问道。
正说着,两侧林中箭如雨下,当真有埋伏!
“胡巡抚!要不你赏我一顿棍子吧!”俞大猷想来想去,终是回绝,苦苦要求道,“现在真不是追击的时候。要不我陪胡巡抚先看一圈环境,说一说为甚么不能追击?”
“不敢。”曹邦辅用更降落的声音说道,“赵御史毕竟将来火线,也从未见过拼杀,现在,毫不是追击的时候。我军七战七捷之时,更应谨慎作战,若草率出兵,稍有不慎败北。此前的计谋不免付诸东流。未有御史亲令,曹某担待不起。”
胡宗宪老了望了眼两里地以外的倭人,怎能甘心:“这……就算败了?”
“是个直性子,不动歪脑筋。”夏正点头道。“关头,谁都能够用,是真的做事兵戈的人,这类人还是要留的。”
“倭人设伏。曹巡抚坦白不报,我们也没有体例……”
他随后悄悄拉了拉缰绳。不声不响地降速,还是从了夏正的建议。
“赵御史?”曹邦辅一惊,“他这么快就返来了?”
“哈哈哈。”胡宗宪大笑道,“别看我方才冷言冷语,心下却非常赏识此人。”
“张经在时,赵御史久催出兵,张经说是令俞总兵去拓林讨贼,俞总兵却按兵不动,可有此事?”
夏正轻声轻语说道:“汝贞,我们再靠后些吧。”
“哎呀……”俞大猷一个大汉,就差哭出来了,“胡巡抚,此事已经给末将降罪了,末将现在是戴罪建功,你说个痛快话,是要砍了我还是怎地?”
火线不远处,几位随军将领挥动刀鞘抢柄敲打痛斥逃兵,却那里有半点结果,被打的兵打个滚接着逃。任谁说甚么都没用。
“过奖,我们就是领兵兵戈的,还是要靠总督、巡抚运筹帷幄。”俞大猷苦中作乐笑道,“曹巡抚亲上火线,姑苏补给又跟得上,我们从戎的岂有打败仗的事理?”
“嘘……”曹邦辅做出收声的手势,“骂皇上都能够,骂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