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仍然没人说话,李曼青一看腕表,急了,这甚么环境啊,她听了三分钟的电流声?!那但是一块钱啊!一块钱!都够她将来孩子吃两碗米线了。她们省吃俭用来,连米线都舍不得吃一碗,可不是来听电流声的!
“三……”
曼青“噗嗤”一乐:“我们生物讲义上不是学过嘛,他现在还是个受.精.卵呢,不急,等你高考完,应当就会踢人了。”眼里尽是期盼,她也好想好想看看他或者她长甚么样啊!
嗯,今后都买好东西给嫂子和侄子吃!
“爸也去,给你们都查抄一下,人家城里人每年都兴体检呢。”两老自是舍不得钱,如何也不肯。曼青晓得一时半会儿她也压服不了他们,想着等早晨小姑子家来了再劝劝。
因为夜里做了梦,就寝就不太好,早上天亮了好大会儿也不想起床。闻声院子里有公婆剁猪草的“叨叨”声,公公抽旱烟的“吧嗒”声,春日里鸟儿寻食的“叽喳”声……仿佛就是春日村落里的欢畅乐曲。
“曼青起了?快洗漱去,热水在温瓶里,洗过从速吃早点,炒了蛋炒饭,还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端来。”说着就要歇动手里的菜刀。
丰梅不美意义的挠挠头,又问:“那嫂子现在有啥想吃的没?我下次从城里给你买返来。”她摸了摸口袋,那边另有哥哥活着时给她的零费钱,她一分没舍得用。
莫非真是云喜煤矿的人?这么小远的间隔,也犯得着打电话?可真够糟蹋钱的……诶,对,钱啊!她们接电话的也要出钱呢!每分钟三毛钱,她可不是来听电流声的。
不肯定他同窗是不是本地的,怕人家听不懂她的宣城口音,她还特地憋了一口浅显话。
老太太一脸懵神,捏着听筒的手紧作一团,将话筒凑在嘴边,学着媳妇“喂”了一声,又问媳妇:“曼青啊,咋里头没人说话?村里人不是说只要我这头说话,电话里也有个小人说话吗?”
“一……”
夜里做梦也梦到电话响,她胆战心惊接起来,俄然那听筒就多了个液晶屏,屏幕那头竟然有个高大的男人,但不管她如何看,也看不见他长相,只模糊看出来理了个平头,精力抖擞。
“啊喂!说话啊,别哑巴了,不说话钱也还是要跑呢!”曼青又被电话员吼了。
“喂?叨教是哪位?是找唐丰年的吗?我是唐丰年老婆,丰年半个月前没了,家里只要我和公公婆婆,来一趟乡里不便利,你有啥要说的能不能费事快点说……”待会儿还要赶路回家呢。
曼青心头一酸,婆婆好不轻易安静下来的情感,又被这莫名其妙的电话勾起来,那边到底是哪个王八蛋?!
曼青定了放心神,“啪”一把抓起听筒,放到耳朵前。
“诶你们磨蹭甚么,还不快接起来?响过七声不接的话,他那头就得断了,重新打过来又要再费钱呢!”所里专门有一个守电话机的事情职员,动不动就要说她“电话机跑着钱呢”,又不是不给她钱,着甚么急。
她在内心迷惑,到底是谁,费钱来听电流声,真是人傻钱多!
但那头仍然没有人声,她都要思疑是不是打错了。
婆媳俩离了邮政所,再买了两斤盐巴味精啥的,就已经三点钟了,再担搁不得,紧着往家赶。
唐丰梅另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家里人也不敢让她做事,地里活计有白叟去,家里猪鸡饭菜有嫂子筹划,她就只用用饭睡觉看书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