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早已破裂的服饰便可看出,一报酬吐蕃军卒,另一人则为唐军,恰是王世川派出刺探军情的标兵,名为楼凡。
这一幕,激起了吐蕃军的士气,略有涣散的军心再次被凝固了起来,而统统的唐军马队也被这一幕所激愤,手中的长刀更是狠恶地劈砍向对方,想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楼凡领命进入盘龙岭后,想要尽早赶至玉标川,探明那边的环境以及查清雄师以后要偷袭的线路。
楼凡狂吼了一声,用尽满身力量将吐蕃标兵掀起,朝着澎湃奔腾的河水坠去,而他本身也因为力竭未能把控住身形,一同坠落山崖。
看到吐蕃标兵又欲逃离,楼凡骂着抹了一把鼻子,满手血红。
尼雅布卡惨叫一声,余光朝着身边扫去,却见吐蕃士卒死的死,逃的逃,本身近卫也俱是丧命,那里另有人能来救他。
吐蕃标兵倒地之时,竹筒脱手掉落一旁,他刚想捡起重新拉动引线,楼凡却已劈面扑来,匕首的锋刃直接扎向他的脖颈。
但是,当他探明环境急于返回时,劈面与吐蕃标兵相遇,两人在数秒的愣怔后,吐蕃标兵回身欲逃,并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筹算向己方示警。
年青唐将没有理睬尼雅布卡的话,他拔出唐刀,细心看了一眼,许是砍很多了,唐刀边沿已是有了豁口。
尼雅布卡无法之下只得弃马,当他四下寻马时,一股寒气蓦地逼近,让他当场一滚,刀锋吼怒地贴着头皮闪过。
“楼凡返来没?”
下一瞬,长刀带着风声劈至,尼雅布卡起家举刀相迎,只感觉虎口酸麻,未等他作出反击,第二刀,第三刀如同泼水般劈来,逼得尼雅布卡连连后退。
尼雅布卡猛提马缰,身下战马前蹄扬起,冲着那人的脑袋踏去。
绝壁下的水面激起两处水花,有鲜红在水中伸展,随后便被奔腾的河水带远。
王世川望着远处的林鸟惊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楼凡是他几日前派出去的标兵,也该返回禀报所探查的环境了,可到现在还没返来,莫非出了不测?还是火线有变?
崖下的河水湍急,激流拍打在礁石与岸壁上,收回隆隆的响声,回荡在山岭间。
年青唐将的神情凶悍,眼中迸发寒光,唐刀一次次挥出,尼雅布卡则咬牙格挡,脚下踏实,多番几乎跌倒,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
王世川又昂首看天,云层快速得朝东边挪动,偶尔有一抹蓝色从云层间隙中流暴露来,东面的乌云则被讳饰的红日镶上了一层金边。
王世川抬眼上望,此时未过中午,天气却暗淡起来,天空中堆积了大团的阴云,水雾垂垂从四周满盈而起,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滂湃而下。
归去吗?
王世川带六百人千里奔袭,很大程度要倚仗弓弩来阐扬突击的感化,如果统统弓弩失了功效,这一战要如何打?
“大唐必胜!”
他盯着尼雅布卡,嘲笑道:“渴波谷是我大唐国土,无人可夺,你们吐蕃也没有本领抢,犯我大唐者,只要死!”
现在,两边的兵马完整混战在一起,早已不分阵型,唐军挥刀砍向目之所及的每一个吐蕃兵卒,眼神中尽是怒焰,更带有极度猖獗。
“杀汉狗,杀光这些唐人!”
朋友间,山川有相逢,敌对两边亦会如此,特别是相互的标兵,常常会在没法预感的环境下相遇。
营中,张忠亮捏着一份战报,对首战得胜的小将说道:“可贵,这里有一个任务,本将必须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