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我。”老赖往梁健行跟前凑了凑,转头看了看沃尔福店门前吊挂的豪阔招牌,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做买卖得呼喊两句,也无可厚非,但是你不利就不利在每次人家沃尔福大中原区卖力人来店里巡查的时候,你还在冒死地呼喊……”
梁健行望着地上摔得稀碎的招牌,真想一拳把老赖揍翻。
“我不归去了。”梁健行冷不丁的说,缓缓的站了起来。
“还能为甚么,不就是因为我家开在他们店正劈面吗?!”梁健行愤恚地说,一个不谨慎被木块上的断茬扎破了手指。
“差未几吧,我是房东,又不是沃尔福的人,他们只要不拆我的房,爱如何折腾,我都没定见。”老赖说,拍了拍雨衣上的水,看着梁健行流血的手指笑了笑:“你还是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把稳传染了,别再带着一身病归去。”
“你听我的,别胡来,我们雨停了就回西安!”梁四海望着儿子的背影,提大声音喊,眼里尽是不安和焦炙。
“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嘴巴臭,算了,看在老梁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计算了。”老赖瞥了梁健行一眼,俄然抬高了声音:“我们东风街卖杂货的铺面少说也有二十几家吧,你晓得沃尔福为甚么单单跟你家过不去吗?”
梁家父子在东风街开了一间杂货铺。这间杂货铺的面积跟他们的住处差未几,不过在东风街这个寸土寸金的处所能租到那么大一间门面房,已经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爸,你待着吧,我到店里看看。”梁健行站了起来。
“谁晓得呢,归正我没传闻他们要找人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
话到这里,老赖拍了拍梁健行的肩膀,不往下说了,仿佛有些点到为止的意义。
“我呼喊如何了,我把他吓着了?!”梁健行看了老赖一眼,情感更加冲动了。
此时正值隆冬,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很快落了下来。
“你爸当年开店的时候,我就说别写红字,红字不吉利,他恰好不听,说甚么红字能够辟邪,还显眼,现在倒好,显眼变成刺目了。”老赖望着门面房顶上空荡荡的门头,挺了挺肚子,把手背在了身后。
梁健行转头瞥了父亲一眼,咬着牙说:“这就认怂了?”
“沃尔福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把知己都卖给他们了?!”梁健行冷冷地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木块。
“你这孩子,如何跟你们故乡的兵马俑一样,断念眼啊。”老赖顿时急了,连摇了两下头说:“你呼喊甚么内容并不首要,首要的是你让人家沃尔福的卖力人感到心烦,总感觉是你在抢他们的买卖,嗨,就你们屁大点的门脸儿能抢甚么买卖啊,真是够不利的!”